时候不够心狠手辣的人。从宁王身上就能够看得清楚明白了,若是遇上更为狠心的一些帝王,像宁王这般出生有异常,又被钦天监定位“危及帝星”的命格,只怕这个皇子都不可能长大成人。
魏王,毕竟也被皇上信重了这么多年,纵然是有着谋逆之心,他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狠下心来杀了他呢?
旁人摸不清皇上这点心思,宁王却是看得明明白白。只看齐王如今也只是幽禁而已,就知道这位皇上再绝情、冷漠之下,也是有着一片“慈父”之心的。
只可惜,他却是从未想过魏王是不是真的有谋逆之心。
想到此处,宁王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明华闻声抬头,看过去道:“王爷可是还有其他琐事缠身?”
宁王摇头,摆摆手道:“余下事情,与我都关系不大。这些日子,府里可还安宁?”他本是顺口一问,有着明华在家中,在他看来定然是无事的。却没有想到,这话一问出口,就见明华露出了迟疑之色。
“怎么?”他略微直了直身,“难不成真有让你为难之事?”
“原本想着王爷劳累了许久,等你用过膳,休息之后再说的。”明华抿了抿唇,“既然王爷问起了,我也就不再拖拉,免得你休息之时还不安宁。”
她说着挥手示意红樱把人都带了出去,这才缓缓把绿萝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我心中有疑,原本只是抱着谨慎之心让孙半升去查查,却没有想到……”明华缓缓摇头,“对方警觉的很,才不过查出了一些端倪来,那人竟然死了。”
这一下,线索全然断了。然而,明华心中却更是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京城之中危机四伏。
“原本以为不是齐王的人,就定然是魏王的人。只要把这只人脉给拔出来也就能够让人安心了,却没有想到对方动手干脆利索。如今这两人都自顾不暇,只怕也不会……”她缓缓摇头,看向宁王道:“我怀疑这京中另外还有一拨势力才是,刚刚又听王爷提起镇西侯的事情,倒是觉得似乎有些关联。”
宁王认真听着明华分析,许久才道:“回头你让孙半升把查到的消息都送一份去我案头。此事,不可轻忽。”
原本魏王和齐王都已经落马,纵然还有一些旁的人手隐藏起来,只怕也不会再在这个时候有大动作。偏偏有人这个时候蛊惑宁王府的一个女官离府,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重要的是,明华派人去略略查了下,那被当做诱饵的人竟然就真的死了。
可见对方反应迅速,也很是果决。怎么看都不像是齐王或者魏王残余的手下。
一时之间,宁王原本放松了的心情也不由再次紧绷起来。
齐王、魏王垮了,接下来对方就对准了他……这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夺嫡的手段。更何况,如今众皇子中,又有谁会有这样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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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最终还是得到了那人死去的消息,翠竹轩早已经被看守得严谨无比,她苦熬了这么些天,虽然心中早有不祥的预感,然而还是听到了这消息才彻底死心。
“恨吗?”她听到那高高在上的宁王妃问她。
她如何不恨,连着那人最后一段路她都没来得及陪,最后一面都没有见……
只是,她能坦诚吗?
不能!
绿萝双手紧握,叩首下去一言不发,只泪水无声无息低落在地板之上。
“只是,那人不是像你所说,重伤不治而死。他是被人杀死的!”平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绿萝先是迟钝到没有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半响才反应过来,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明华。
“那人是被人杀死的,被人杀死之前,他也不过是偶然风寒而已。”明华重复之前的话,看着绿萝道:“你所说,他被地痞流氓截住,反抗不成身受重伤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那人身手极好,不过是受了些轻伤,早就已经好了。”
绿萝在她的诉说中缓缓摇头,“可是……可是……可是他明明受了重伤,还让人给我稍来了书信,把他的房契都送来过来,那上面还有血迹……”
所以,她毫不迟疑就相信了送信的人。
“那送信的人,是平日里面往王府送菜的人的侄儿,是吧?”明华问,绿萝依然有些迟钝,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并非送菜的人的侄儿,而是旁人冒名顶替的。至于送菜的那户人家,家主被人半路拦下打了,已经在家病了许多日,一条腿断了之后再无好的可能了。”这是无妄之灾,明华时候还让人送了银两过去,日后依然定的这家人的菜,照顾一家上下生计。“至于给你传讯的那人,你如今也当明白是什么身份了吧?”
“王妃是说……”绿萝并非蠢笨之人,如今听着明华这般说,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迟疑着开口,“这只是一场戏,一场诱使我出府的戏?”
所以,没有什么重伤将死?
“可是,那人……那人与我有救命之恩,为何他……他是被人胁迫的?”绿萝抬头看着明华,眼中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