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随军一起行进,怕什么?”
马上有晋军反驳:“可是,前面吃了神医药的人,还是死了。”
那将军顿时一恼:“想临阵逃脱?都站出来,我看看还有谁有这种想法,我不禀明陛下治你们一个扰乱军心的罪!”
先前说话的人再也没出一个屁来,其他晋军更是敢怒不敢言。
谷衡道的帐篷被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打扰神医炼制火油。
这种取人性命、造大杀孽的事情,谷衡道和晋王都不拒绝,御天行是一代君王也就罢,可谷衡道却妄自顶着一个世外高人杏林神医的名声,主动要给晋王这个刽子手炼火油,等于是把最终行凶的武器亲自送晋王手里面。
红腰在帐篷里踱来踱去,甚至冲动地想去找九王,但她也知道九王一直没有离开过帐子,而他的帐子里,晋王也一直都在。
就在心乱如麻的时候,营地里有人快马闯入,闯入者高头骏马,手里举着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陛下!启禀陛下!镇南来的消息!”
闯入者不顾阻拦,一路骏马飞驰到了明显属于晋王的帐篷门口,才从马匹上滚下,双手捧着信跪在帐篷门口。
守着营地四方,却还是被闯入者强硬突围、长驱直入,那些晋军们纷纷面面相觑,并且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还是如愿以偿进入了晋王的帐篷。
看那人脸上的喜悦就知道。尤其进了帐篷之后,此人也没忍住殿前失仪,直接颤抖着在御天行面前跪下来。
御天行不露痕迹地皱了一下眉,但表现出来依然是个大度的君主:“不要急,有事说出来。”
那人双手颤巍巍平举着信,一脸过激难耐:“陛下、是镇南来信、镇南那一片从朱雀关开始,已经全部打下来了……”
魏国不大的国土从北地一分为二,大部分沃土都在镇南处,包括魏国皇都,而朱雀关起始,一直到白虎关口,就是魏国的疆域边界。这个人带来了镇南那边带兵将领的信,说朱雀关开始已经全部拿下,基本就意味着……
“陛下,魏国、我们拿下了!”那人终于颤抖着捧信的手语无lun次说道。
晋王放声笑了出来,他看着那名激动不能自已的晋军,这人为了带到这封信,从镇南一路跑到雁北关,就算不眠不休也已经至少过了六七日。
他温言说:“好,辛苦你带给本王这个消息,三日之后本王就把这儿雁北关赐给你,封你做诸侯。”
那可怜士兵这下更抽搐,怕不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九王闻言,慢慢开口说道:“晋王陛下,古语有云,见好就收。此时放弃雁北关,也许对陛下而言,是件好事。”
御天行眉角一挑而上:“王爷说这样的话就太不了解本王了,本王就喜欢锦上添花,此时取下雁北关入囊中,得到龙脉,不正是意味着天下已经都到本王手里了。”
九王一哂:“陛下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事?”
御天行露出森森牙齿:“胃口小当然吞不下,可本王能。”
在这个节骨眼带来消息,对御天行就是天赐礼物,让他身心舒畅。雁北关,龙脉,长生,就在眼前,自古哪个称王称帝的达到了他的成就。
拥有其中的一个不稀奇,是像他一样同时拥有这么多。
所以九王看着御天行,同样的事情不同眼睛看到,就会天壤区别,所以他认为晋王这时候还不懂思考,就已经是站在摇摇欲坠的危险悬崖边上了。
三天很快就到,御天行的耐心也耗尽。其实走的越顺的人越会失去耐心,晋王一路攻城掠地,势不可挡,在雁北关破天荒盘桓,已经是让他不悦,现在又等了三天,三天中,他知道除了雁北关以外,他基本已经得到了魏国。
“神医呢,让他出来见本王。”御天行有些面无表情,其实还有些猜疑。
谷衡道的帐篷被打开,这位神医看起来意外地Jing神奕奕,他对着帐篷里拍了两下手,有两个士兵帮忙推着两大车走了出来。
车上面是一只只的木桶,御天行一盯就挪不开眼,心中对木桶里装的什么已然有数。
谷衡道抱拳:“小人不负陛下之望,这些火油,足够引燃雁北关的毒瘴气了。”
御天行果然再次身心大悦,在马背上就仰天笑出了声。
“来吧,把火油搬上来,看看这些魏军是不是要死守到和魏国共存亡。”
红腰狠狠眨了两下眼,又狠命摇了一下头。
那些木桶便被一哄而上的晋军来抬走,谷衡道指点他们把木桶摆放到瘴气最浓烈的地方。
看到手底下井井有条,眼前就是咫尺的雁北关,御天行再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木桶足足布置了近半个时辰才作罢,之后谷衡道说:“需要用特制的火把引燃这些木桶,今天有南风,火油会顺着雾气一直烧到雁北关的腹地。”
听起来极为彻底,毒瘴气蔓延了多远,火势也就会经久不歇的多远。
晋王感慨之余,又漫不经心瞥了眼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