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柔和温润的感觉,或许是由于头顶上的光线造成的错觉吧,不过对于廖柏鹤的这一面王海还是感到新鲜。
“这是给我的?”
出于礼貌王海指着那碗粥明知故问。
淡淡的笑容如同仲夏Yin凉处的那一朵淡白的茉莉花般轻柔地显现在廖柏鹤脸上。
只是仅仅一抹笑容,王海已经知道答案,抽出一只手抄起勺子毫无顾及形象地吃起来,把他所有的Jing力放在冒着白烟的粥,一点都没有留意对面的廖柏鹤,等他吃完一碗抬头之时,王海才猛地发现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碰他手边的粥。
“把它也吃完吧。”
廖柏鹤一改常态的关心让王海可谓是受宠若惊。
难道一个人生病时性情可以有如此大的改变,王海用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廖柏鹤,手则是没有停下直接把他推来的粥揽过自己这边。
微眯的双眼紧紧凝视王海低头喝粥的后脑勺,天花板上的灯光投射进廖柏鹤漆黑的瞳孔中,如同宇宙的光被吸入神秘黑洞中,让人琢磨不透黑暗的背后有什么。
“吃完了吗。”
一直注视着王海的廖柏鹤在王海喝下最后一口粥之时撑着头问。
“嗯。”
王海用鲜红的舌头舔着双唇回答。
“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做事。”
廖柏鹤用食指指自己未干的头发理直气壮地命令。
对于今天变得温和的廖柏鹤,王海是放松了警惕心,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廖柏鹤就恢复了往日欺负人的讨厌模样。
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的两人,吹风机嗡嗡地发出热风,欢快地吹起廖柏鹤坚硬的黑发。因为他的头发偏短,所以王海摸起来有点刺手。
在寒冷的空气,吹风机的暖风让廖柏鹤感到非常惬意,非常享受。加上脑袋被王海的手温柔着摸着,让他想起小时被大人称赞时摸头的怀念感觉。若是时间可以允许,廖柏鹤还真希望可以一直让自己享受这一份感觉。
“喂,要睡就回房睡。”
眼看廖柏鹤快要睡着,头都差点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关上吹风机,王海小声地说。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会让王海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被摘掉的黑框眼镜在黑夜中静静地躺在木制棕色茶几上,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王海透过额头前发丝的空隙无焦距地仰望蒙着黑纱的天花板。
安静总是会容易让人想东想西,比如现在的王海。
在廖柏鹤说要去睡觉时,王海一度自恋认为廖柏鹤会让自己和他睡在同一张床,当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想到这些。
殊不知,廖柏鹤是让他睡在客厅,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啊,王海对于自己的失礼想法感到羞愧,在心中不知面朝大海呐喊多少次。
捧着脸,躺着紧紧蜷缩在沙发上,这是王海对自己做的羞事忍受不了的反应。
“幸好廖柏鹤不知道,如果知道还不知会被怎样笑死。”
在黑夜中王海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语淡淡地融入朦胧的黑夜,为沙发上正在自我忏悔的人送来渐浓的睡意芬香。
不知何时睡着的王海眷恋被窝里的温度,只是朦胧于梦中的他感觉到这温度忽然化作成一条火蛇缠绕他的全身透不过气。
睁眼一瞧,原本睡在沙发中间的王海不知何时被挤到沙发边缘上,揭开被子往里一瞧,廖柏鹤简直就已经把王海当作抱枕使用,双手搂住王海的腰,脚缠住于王海两脚之间,弯成弓形把沉重的头脑枕在王海的肩窝中。
“重死了,起来!”
王海尝试推醒压着自己的人,很明显地,这招是不管用,廖柏鹤仍然自在地呼呼大睡。
无奈之下,王海只得自食其力挣扎地从他的禁锢中逃离,就在从他的缠绕中稍微脱身之时,廖柏鹤一个不厌烦地皱眉,手臂加力比之前还要死死地箍着王海的腰身。
“起来!”
忍耐到极点的王海终于要爆发他的怒喊,猛地推着廖柏鹤。
不过睡死的人就算是打雷地震都是不醒的,何况凭借王海瘦弱的力气企图摇醒他,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身体突然太过用力,体力和Jing力就会消退得很快。刚醒来的王海,身体从极端的平静瞬间转化成极端的暴躁,消耗的Jing力是很大的,因此王海尽管已经弄不掉身上的那条大虫,也已经要放弃了,打算偃旗息鼓,修养生息,然后东山再起,进行下一轮对廖柏鹤的攻击。
然而王海未免是对自己的Jing神强度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在恢复Jing力和体力期间不会再次睡着,这下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不消一会儿就完全合上了留下了两条黑线。
早上的阳光是明媚的又是刺眼的,它会sao扰人间任何一个梦,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梦的破碎。
被阳光刺醒的王海不由地把头缩进被窝中,在小小的黑暗继续开启梦的游戏。
在头缩进的一瞬间,额头上奇怪的触感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