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绿漆斑驳的名匾,便知此处早无人迹。
就在此时,一个墨色的身影隐在月色下,沿着远处无人的甬道谨慎前行,因着来人裹着墨色带风帽的斗篷,若是不仔细,只怕也瞧不出来。
待到那人将近,依稀可看出是一身形高挑而瘦削的女子,月色静静地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平添了几分神秘。
只见其连宫灯也未曾提,默然前行,直到了这废旧宫苑的门口,方谨慎地朝左右的甬道看了看,似是确认无人时,这才抬手习惯性用风帽将脸遮的更严密了些,而下一刻,便提步朝里走去。
迈过门槛,女子的衣裙轻轻拂过灰尘,发出窸窣之声,走过长长的夹道,一股浸凉的风徐徐吹过,仿佛哀妇的离然之歌,凄冷而孤寂,吹的女子身上的斗篷烈烈作响。
穿过一道破败的长廊,女子走到了一处宫殿前,只见宫殿的台矶之下已然长了许多小腿高的杂草,碧绿而透露着勃勃生机,在风中摇摆着纤细的身子。
“吱呀——”
女子走上台阶,抬手推开了眼前朱漆已脱落的旧门,一股Yin冷而chaoshi的风携着淡淡的霉味袭面而来,引得女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女子身后的月光随之落进殿内,隐约间,也能看到几分殿内曾经的模样。
下一刻,随着门再一次合上,女子轻车熟路地朝着最里的房内走去。
屋内静极了,静的女子俨然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心跳声,脚下的软缎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一扇破旧的小窗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透过这条缝,月光落入,点起了微弱的光亮,女子随之环视屋内,却是并未看到半点人影。
“你来了。”
男子的声音平静的响起,仿佛旧识相遇般淡然,却是惊得女子脚下一僵,不由退了两步。
待她再仔细看去,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沉沉的Yin影中走了出来,男子无暇的侧颜一点一点现在眼前,在这温柔如水的月色下,女子看到了男子眼眸中温和的笑意,恍然间,好像一位不染纤尘的谪仙。
当这个念头方起,女子唇角不由勾起冷嘲,为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皇子与御前的女官私下见面,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只怕会震怒,你命人寻我一见,总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不会只是像现在看看我这么简单罢。”
话虽说的严重,可男子的声音却是那般云淡风轻。
下一刻,女子缓缓伸手取下风帽,那如玉般端庄的容颜渐渐显露,唇角勾起间,有着书卷气一般的温和,却更是满怀冷冽。
“洛王殿下既是如此紧张,当初竟还敢私自寻我结盟,这般胆量也是不小。”
“结盟?”
听得徐成君的话,萧衍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再淡然不过的笑道:“我以为,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话音落尽,萧衍眉眼中仍是那如沐春风的笑意,徐成君却是双手紧攥,眸中带着恨,更带着十足的冷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道:“你就是一个疯子。”
听到女子的话,萧衍并没有生怒,反而悠哉笑道:“徐姑娘敢与我这个疯子交易,胆量只怕也不在我萧衍之下。”
听到萧衍的玩笑话,徐成君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怒火,当即上前几步,直直逼到萧衍的身前,满含怨怒道:“你为何要杀了崔夫人!”
此话一落,萧衍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不由挑了挑眉道:“崔夫人为谁而死,我以为你该知道的。”
“我只要你阻止崔谢的联姻,从未让你杀人!”
萧衍闻言淡淡垂了垂眸,随即语气平静道:“如今崔家姑娘守孝三年,明年这亲便作罢了,这不就是你要的,我萧衍做事,从不在乎过程如何,只要结果对了,便够了。”
“你——”
徐成君被逼的语滞,却见眼前的萧衍斜眸看过来,眸中的笑意一点一点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怎么?如今得偿所愿,你那点可怜的良心便被唤醒了。若你当真见不得这般血光的手段,如今便去告诉谢昀,告诉崔家,甚至,你还可以向陛下陈罪,告诉他们,你我是如何密谋,为了你那点儿女之情的私愿,要了当朝尚书夫人的命。”
萧衍越说到最后声音越低沉,也越发靠近,近到徐成君几乎可以感受到眼前那人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嘲讽。
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惨白如纸,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双眸中满是慌乱与悔恨,便更加笑然摇了摇头道:“当初徐阁老能一步一步从翰林院爬上内阁之位,脚下不知踩着多少同僚友人的鲜血与尸骨,如今他一脉相承的孙女却是这般行事优柔,若是徐阁老泉下有知,只怕也会说一声无用。”
“你闭嘴!”
女子尖利的声音颤抖而起,近乎崩溃的全身摇晃。
可眼前的萧衍俨然要将徐成君逼疯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引得女子步伐慌乱而局促的后退。
“砰——”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