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货拿去卖,也够我们平日吃喝了。金子留着,以后咱们孩子大了万一有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萧荆山回头凝视了她一眼,点头说:“好,那就留着,等急用。”
梅子想起采干货,自然想起他平日打猎的事,目光落到了他一直不曾动过的右手上,犹豫了下终于咬唇问道:“你这只手如今还疼吗?”
萧荆山摇头:“如今不疼了。”
梅子还想继续问,可是又怕他想起手的事有什么不开心,最后沉默了半响忽然蹦出一句:“以后真得好不了了吗?”
萧荆山低笑了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如今我手不行了,你是不是琢磨着嫌弃我了啊?”
梅子倒没想到他这么说,一时之间愣住。
萧荆山继续笑道:“如今我真是人老了,还残了,什么用也没有,就连兜里的金子都是朋友送的。”
梅子见他这么说自己,探出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急道:“不许你这么说,你不老,也没残!你不是还能驾车能抱我嘛!怎么能说没有什么用处呢!”
萧荆山见她眉眼里尽是着急,眸子里带着笑说:“若是我家娘子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这么能干。”
梅子见他这样,顿时觉得被耍,又气又笑,捶着他的后背道:“你个坏人!今日罚你还要给我揉腿!”
捶腿这是梅子最近知道的好法子,起因是某日梅子乏了,萧荆山给她揉了揉腿,她大为受用,以至于临睡前总是要来这么一出。
萧荆山见她笑得开心,自然也是点头欣然从命。如今他家娘子肚子里有着娃,于是娘子自然是最大,娘子的话不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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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来到昔日他们时常去的那个山下小镇,几乎半年不见,这个小镇好像又恢复了昔日的景象,镇子上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萧荆山单手驾着马车来到镇子里,倒是引起了不少人观看,只因镇子很小,平日鲜少有人驾着马车行走的,且这个马车看上去就很是金贵宽敞,不像是平日家里用的农地马车。
一时之间便有那小摊小贩眼尖的认出了萧荆山,惊奇地上前打招呼:“萧大哥,竟然是你,好久不见了!”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也有几近两年了吧,难得这些小贩还能认得出他。
萧荆山见到这些老熟人,也觉得分外亲切,爽朗地笑着和他们各自打了招呼。
可是当下两个人若是驾驶着这马车上车,显然极其不易,萧荆山当下便将马车托付在昔日常去得那个饭庄,一手扶着梅子,一手牵着驴,身上背着包袱下了车。
伙计见萧荆山又是有了身子的娘子,又是牲口,身上又是行礼,实在不容易,便提议道:“如今天色已晚,大哥倒可以在我们这里先歇一晚。我们后院有现成的被褥,是平日伙计睡的,若是大哥不嫌腤瓒,倒可一用。”
萧荆山原本就想着天色已晚,此时赶路进山怕是会劳累了梅子,如今听到这个提议自然是万分感激,当下在这个饭庄用过了饭菜,便歇息在这里了。
这一夜梅子睡得并不安生,只因眼看就到家了,心里惦记着娘和阿秋,同时也想着不知道家里的鸡怎么样了。
萧荆山见她这样,唯恐她休息不好对身子不好,只得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梅子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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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后,萧荆山想想那马车对农家也实在没用,便干脆将马车篷子拆了下去,愣是把上京城一驾拿得出手的华丽马车变成了农家用的板子车。
梅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过目瞪口呆之后忍不住笑:“这下子好了,回头把这车赶回家,倒是可以给我娘拉麦子用了!”
萧荆山满意点头:“我正有此打算。不过这一次先把这马车放在这里,回头我独自出山一趟再过来取它。”
梅子想想进山的事,颇有些犯愁,她知道自己这身子是不应该颠簸的,可是进山怎么免得了颠簸呢?
萧荆山见她皱着小眉头犯愁,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不怕这个的,咱们先把小驴子寄养在这里,我和你骑着原本赶马车的那匹马,到时候我在后面紧紧抱着你,不会让你颠簸到的。”
梅子想想也是,看了看旁边那个低头吃草不知道自己要被暂时抛下的毛驴,不舍地说:“嗯,也只能这样了。”
萧荆山左手一拍,那只已经被他驾熟了的马听话地蹲了下来,于是他小心地抱起梅子将她放到马背上,然后才让那匹马站起来。梅子坐在马车上止不住地乐:“如今这匹马比咱家驴子都通人性呢!”
萧荆山点头:“这匹马咱们可以留着,以后和驴子一起喂吧。”这马原本是皇家上好的战马,如今留在这山里也没什么大用途,不如就给他家拉拉干货运运粮食吧。
萧荆山说完之后,自己也骑了上去,他在后面用那只不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