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六点半左右重新回来,这次他把自己也住进了医院里,梅宥谦还记得那时苏妩正坐在他的床边,埋头给他切苹果,有一位男人匆匆忙忙的过来和苏妩说谢姜戈出了车祸。
刀子从她的手掌割过,她干巴巴的,就望着那个男人,范姜,范姜……
自始至终,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她和那个男人离开了房间,水果刀和半只苹果掉落在地上,地上还有从她皮肤渗透出来的血,离开时候,她的身体就像纸片,那个时候,梅宥谦才突然发现,苏妩有多瘦,瘦巴巴的,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样子。
第一个晚上,他准备的那部温馨电影他没有和她一起看,他准备的那些话他没有机会和她说。
这个晚上,她没有睡着他为她准备的那张床上。
这个晚上,她一夜没有出现。
次日,吊着护手腕的谢姜戈出现在梅宥谦的病房里,轻描淡写的说他的那点小伤把她吓坏了,她昨晚就一整晚时间守在他的身边。
“她太累了,我让她在我的房间里休息。”谢姜戈语气心疼,之后,他深深的注视着他,他问他:“梅先生,在我看来你是一个真正自私自我的人。”
“我对你的做法不给于任何的评论,但如果我是你的话,即使我的手术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在手术没有取得成功之前我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即使,我要死,我也会让自己躲在一个地方静悄悄的死去,我会隐瞒我死去的消息我还会想方设法让她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消息,四个月之前,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四个月之后,我会做这样的事情。”
“四个月之前我想让她为我伤心,四个月之后我舍不得她为我伤心。”
梅宥谦哑口无言。
在机场,梅宥谦没有觉得自己失败,之后,梅宥谦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失败,可,此时此刻,在谢姜戈这番话之后梅宥谦有一败涂地的感觉。
谢姜戈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恢复了单纯无害的模样,他告诉他他特别的讨厌他,本来他已经把她养胖了,他一出现她又变瘦了。他还告诉医生说他需要在这里住院一个礼拜。
谢姜戈也住进医院,而且就住在他的隔壁,他开始频繁的吊着他的手出现在梅宥谦的病房里,打着邻居窜门的旗号,苏妩在他的病房里呆到几点他就串门到几点,谢姜戈的频频出现让梅宥谦觉得烦躁,他总是有办法破坏他努力营造出来的气氛。
让梅宥谦心里烦躁的还有苏妩,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他在她的身上只感觉到了怜悯,是那种不带着任何男女私情的怜悯,她在努力的配合着他甚至于讨好他,可她不在像以前那样对他大发娇嗔,用恼怒的声音叫着,梅宥谦。
不管梅宥谦对她多么的刁难,她都是一副配合的样子。
反而,梅宥谦会看到她偶尔会对谢姜戈大发娇嗔,对他恼怒的叫着,谢姜戈,你这个混球,有一次,梅宥谦站在窗前,看着在花园里,苏妩脱下高跟鞋扔谢姜戈,谢姜戈没有躲开,高跟鞋结结实实的扔在谢姜戈的头上,她对着谢姜戈冲了过去,又是捶的又是打的。
梅宥谦看着看着心里就那样慌张了起来,他赶紧拉下窗帘,他害怕看窗外那对男女的互动。
他开始觉得会乖乖的给他做饭,等他回家的女人一点点的变得遥远起来。
离手术前还有两天,这个午后,谢姜戈又到梅宥谦的病房来窜门了。
这个时候是苏妩午休的时间,病房里就只有梅宥谦和谢姜戈,谢姜戈说他睡不着就想来找他聊天,一阵特属于谢姜戈风格的冷嘲热讽之后,梅宥谦目瞪口呆的看着谢姜戈拿掉一直吊着他脖子上的吊手套。
拿掉吊手套时候,他当着梅宥谦的梅活动着手,还对他咧嘴一笑,径自用他号称受到重击导致骨头碎裂的手拿了一个苹果,站在他的床前,有滋有味的啃咬着。
“谢姜戈。”梅宥谦目光落在谢姜戈拿着水果的手上:“你的手受伤是假的?”
谢姜戈做出口型:真迟钝,现在才看出来。
“谢姜戈,你的脑子有问题吧?”
听了他的话,谢姜戈倒是笑了,他反问他:“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不会去做,所以,在梅先生的眼里就变成了我脑子不正常了。”
事实上,刚刚只是梅宥谦下意识的开口,他也知道谢姜戈脑子没有问题,就下意识的问问而已,就像是谢姜戈所说的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不会去做。
谢姜戈在叹气:“苏妩真是一个坏女人,她老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干傻事,苏妩也是可爱的女人,可爱的老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干傻事。”
等那个苹果吃完了,谢姜戈慢条斯理的擦手,他慢条斯理的问。
“梅宥谦,如果换成是你,你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吗?”
梅宥谦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没有!
谢姜戈一脸了然:“梅宥谦,在我看来,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你想做你最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