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耐的拧眉,“我心里有数。你们都别吵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忙着呢。”
陈遇白和容岩“喳”了一声,一人一个拖着小五小六往外走了,纪南吹着口哨,两手插在裤袋里往外悠悠闲闲跟着他们,关门时她调皮的把头伸进来,“那什么,哥,你的文件拿反了。”
门关上,梁飞凡愣愣的看着手里倒立的文件,笑了起来。
时间和分离是让他冷静的良方。这一个月,收拾着先前的摊子,一点一点的发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不理智。怪不得,那个丫头说,他们错过了彼此都懂事的时刻。是,他现在承认,那是他的不懂事。
烟儿,最近我好像懂事了。
你呢?
深爱
早春的下午,风还是刺骨的酥痒寒冷。
古典雅致的东方传统香闺布置的房间里安神香袅袅,墙壁上挖出一个西式的壁炉,此刻熊熊的燃烧着。整个室内温暖的人昏昏欲睡。
周燕回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不时的斜眼撇一下壁炉前躺椅里的女人。没见过这么能吃能睡的女人,十点多刚起床吃了两大碗饭,打了两个饱嗝就说要睡午觉。
顾烟好像感应到了他鄙视的眼神,忽然一把拿下了脸上盖着的书,“周燕回。”
“有!”
“稍息!哎哎,我想吃荔枝。”
周燕回靠了一声,“你当自己是杨贵妃啊!这个时节哪来的荔枝?你怎么什么没有要什么啊?哪天不给我找点麻烦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顾烟烦躁的把手边的几本书劈头盖脸的全数砸向他,周燕回抱着头,熟能生巧,灵活的往外撤退。顾烟尖了嗓子喊:“不许跑!立正站好!”
周燕回狼狈的放下手,忍气吞声,俊脸歪扭,“我说你到底干嘛不回去!在梁飞凡那你就是要吃人rou叉烧包他都能给你蒸一笼来!”
顾烟白了他一眼,又得意洋洋,“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还就赖这里了!就不回去!就不回去!”说着她忽然觉得他说的人rou叉烧包有点恶心,恶心的想吐。
周燕回站的远远的,听她忽然没声音了,从门口进来走近了一看,不好,脸色怎么白成这个样子!他连忙上前,捡了地下的书,扶着还做着叉腰泼妇状的她躺好,“顾烟?顾烟?”他紧张的拍拍她的脸,“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我饿了。”顾烟嗡着鼻子,可怜兮兮的说,忽的又变脸,用力的踹了他一脚,“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梁飞凡说是你绑架了我!你想吞了梁氏!我还要告诉李微然,你对桑桑还不死心,你故意帮她,你讨好她!你动机不单纯!”
周燕回往后一个踉跄,“好好好!荔枝是吧?我去我去!真他妈是倒了血霉了!我上辈子一定杀了你全家!”他骂骂咧咧的往外走,简直后悔死了,怎么招来这么个煞星!从住进来那天起就不停的闹腾,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最近更是离谱,把整个庭院的网线电线全剪了,取暖靠火炉,休闲靠看书,照明靠蜡烛。据她振振有词的说是电生磁,产生辐射,对人体不好。
周燕回真想把她供出去。那天她刚一消失,梁飞凡的人就地毯式的在城里寻她,这几天他是越来越兜不住了,一直怀疑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可谁叫她是桑桑的朋友呢,他只好迁就着,亲自伺候。要什么给什么,无聊了他还得主动上前供人家消遣。
其实那天秦桑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帮帮我。
他想也没想,只回了一个字,好。
谁知道竟然是要帮她把顾烟从梁宅弄出来!这任务难倒是不难,梁宅外面一大半巡逻的人都是他借给梁飞凡的。可问题是,和梁飞凡作对,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可是,周燕回还是悄无声息的把顾烟从梁宅接到了这个偏远的庭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眼看春暖花开,梁飞凡和方亦城也不斗了,四下安定,一切都很适合男女主角劫后重逢破镜重圆,无奈女主角就是不肯挪窝。
听着周燕回的脚步声渐渐远的听不见,顾烟嘴角弯了起来。
冬日的暖阳从窗棂里照进来,柔柔的一束盖在她的身上,她弯弯手指,腹部的毛衣上就出现了一个调皮的影子,小小人一般点点头。
四周静谧,这个庭院是周燕回前几年买的,古典的东方园林设计,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弯弯曲曲的长廊,十二间卧房采用了十二种主体颜色,据说是某个矫情女人的建议,说是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换间房住。据说,当初周燕回买下是打算在这里和她天长地久。据说,周燕回对那个矫情的女人可以称得上是爱着的。可是也据说,最终周燕回还是一个人被留在这里,面对满园芳华,怅然若失。
爱情,真的是有千百种样子的。哪怕是邪恶不羁如周燕回,竟然也会被爱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顾烟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异样的温暖。鼻间酸酸的。最近她很容易哭鼻子。
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天的情绪的反常,胃口的刁钻,身体的变化,她猜,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