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咱望江楼的诚意。”
听过洛扬春的话,常乐一皱眉,一跺脚,狠狠地吹了口面前的碎发。
江恒裕,算你狠!
拿过洛扬春手中的帖子,常乐一把揣在怀里,无所谓得道了句:“爱来不来,妈妈我才不稀罕呢!”
话虽如此,洛扬春望着那抹纤巧的背影愤愤地拐进右侧的卧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家常妈妈,似乎越来越孩子气了一般。
纠结……
很纠结……
万分纠结……
常乐躺在屋内那张颇为梦幻的大床上,望着顶头的淡紫色垂帘,揪地头顶上的发丝都忍不住脱掉了几根。
想起江恒裕昨日那般疯狂的色狼行径,常乐痛苦地“啊”了一声,抱着脑袋翻滚了几圈,直到脑中浑浊不清,像极了一团浆糊。
江恒裕昨日为何会生气?
他又为何会对自己产生那般欲望?
最后的摔门而去到底又是何意?
难不成他真的要弃了这望江楼?
他舍得吗?又舍得……春春吗?
这些问题盘旋在常乐脑中已然整整一宿,常乐不堪其扰,蓦地自塌上起身,眼神坚定地望着手中的请帖,不就是让她去一趟么,她去就是了!
面子呢?不存在的。
常乐此时觉得古人有句名言讲得甚好。
所谓气节诚可贵,面子价更高,若为银两故,二者皆可抛……
其实,常乐并未出过几次望江楼,且最近望江楼大肆翻修了一遭,又招了这么些姑娘,银子大把大把地往外扔,再加上宋祁送给常乐的扳指和玉镯常乐想留待急用,遂望江楼的账本上入不敷出,常乐迫不得已地开始了紧衣缩食的生活。
缩在自己这间迷你的印花小轿子中,常乐想着待会儿自己该怎么和恒裕搭腔最为合适。
江大公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常乐吐了吐舌头,太假,明明昨日才刚见到。
侯爷,帖子在这儿,您自己看着办吧。
常乐抖了抖胳膊,太作,怕是要被那人修理一番。
……
常乐一路上想了很多种自己与恒裕搭讪的方法,但却从未想到,自己或许连这侯府的大门口都进不去。
门口的这小哥黑黑瘦瘦的,个子比常乐高些,面上不苟言笑的模样与昨日摘星阁中那莫名其妙的色狼如出一辙。
“姑娘,这侯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们小侯爷更不是谁都能见的,您还是请回吧。”
常乐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定是遭人嫌弃的,那大红大绿的衣裙一看便是不知打哪儿跑出来的市井小民或者乡野丫头,半分也够不上他们侯府的台面。
也罢,来这儿一趟已然是下了足够大的决心,若是还要让常乐去央求一位陌生人,她还当真办不到。
转身欲走,只是还未踏出两步,便感觉右手猛地被人拉住,劲道却算不得大,更可以说那手指缠上她的手腕时是异常温柔的。
“常妈妈?”
略带狐疑的声音自那人口中传出竟然都能如此轻缓中听。常乐猛地一掐大腿,随即转身泪眼汪汪地瞅着宋祁道:“宋公子,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宋祁望着她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手指却松开常乐的手腕,转而飞快地掐了一把她侧脸上的一小圈肥rou,“哦?难不成你是在等本公子么?”
常乐觉得自己怕是已然练成了忍者神gui的境界,遂她不动声色地拿掉那人的玉手,又自身后飞快拿出一张帖子,塞到宋祁手中,“宋公子今晚若是有空的话也来听一听吧,没准还能碰见个温柔体己的姑娘,凑段好姻缘呢。”
宋祁握着那帖子,竟当真打开,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而后合在手中,摸了摸常乐的发顶:“甚好。”
常乐扯皮脸皮笑了笑,这才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这个宋祁,多半是脑子烧坏了。
“常妈妈难道不打算邀请恒裕了?”
宋祁的声音再次响起,常乐本还想着自己该如何不漏痕迹地表达让宋祁帮忙的意愿而不被人拒绝,听过这话,连忙乐颠乐颠地凑到宋祁耳边,顺着这人的话头道:“自然是要送,但宋公子也瞧见了,我这般身份的人又如何进的了侯府的大门呢?”
说完,还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萋萋模样,宋祁轻声笑了出来,眉眼温柔,似是含了世间所有的柔情。
“总有一日,你会是被人俯首相请的那个。”
常乐一皱眉,想着自己莫不是穿过来的时间太长了,脑子愈发不好使了,怎么旁人说的话她就是听不明白呢?
宋祁摇头笑了笑,这才拉起常乐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刚刚还对着常乐趾高气昂的小厮此时彻底熄了气焰,一低头,标准地俯身行礼,还未待他喊出话来,宋祁便轻咳一声,止了那人话头。
“去向侯爷打声招呼,就说宋某有事相商。”
说完便径直进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