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心悦嘛。”
“心悦就是喜欢的意思,言小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和顾姑娘共度余生。”一个温婉却隐含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霓凰郡主。顾清染生无可恋的抬头望苍天,哀嚎一声:“为什么郡主姐姐你也听到了。”
飞流皱了皱眉,暗暗琢磨刚才的话。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也和,阿顾共度余生,那,我心悦,阿顾吗?”
霓凰没想到飞流竟然会这样想,无奈的侧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梅长苏,低声道:“兄长,我可不是故意教坏飞流的。”
梅长苏摇了摇头,笑着回道:“这不算教坏。”
梅长苏走得慢些,顾清染这时才看到他,委委屈屈的一瘪嘴,还像小时候一样没头没脑的冲过来抱着他的腰告状:“宗主,飞流欺负我!”
梅长苏看她过来忙举高了手中的暖炉,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
这几年顾清染的身子就像是柳树抽条一样,一眼一个样,如今已经堪堪到他下巴的地方了可还是一副孩子心性,一点小事喜欢告状。
“宗主,飞流他总是折腾我。”顾清染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像倒豆子一样细数飞流的罪行。“前几天他说想吃杨梅糖,我就去找吉婶要了杨梅糖。没吃两颗又想喝水,我就给他倒水。水还没递手里,又想吃冰糖葫芦……”
说着说着顾清染差点又把自己给心疼哭,一头扎进梅长苏的怀里干嚎。
梅长苏眉眼间尽是无奈,好声好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哭了,这么哭也不怕郡主笑话。”
“有什么怕的,早晚也是要叫嫂嫂的人。”顾清染只顾闷头哭,完全没有看到害羞转身的群主和面露苦涩的宗主。“我不管,宗主你要为我做主!”
梅长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起身子,看她濡shi的眼眶笑出了声,食指微弯在她眼角蹭了蹭将泪痕拭去,“飞流越喜欢谁就越喜欢缠着谁,我以为你知道的。”
“什么毛病,谁惯出来的。”顾清染不屑的吸了吸鼻子,转念一想,飞流这些年除了和他亲就属和宗主最亲……眼神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梅长苏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她计较,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送走了宗主和郡主,顾清染哀叹一声今天真漫长就回了暖阁,一下倒在床褥上想要睡死过去。
“干嘛。”顾清染闭着眼睛却还是十分Jing准的一把推开飞流凑过来的脸,听到飞流锲而不舍的又蹭了过来顾清染这才无奈的睁眼看他,“要干吗?”
“我心悦你。”飞流认真的俯视着他,眼中像是盛开的花,喜悦、真诚。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刚才的事,近十年的时间他们亲密无间,他们生死相依,他们无话不谈。这样的关系,一直被她维持在姐弟间。
今日飞流连续两次的示好,让她突然有些疑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清染撑起身子坐在榻上,看着飞流,想了想说:“言小公子今日说心悦我。”
“我今后会离开江左盟留在金陵,和言小公子生活在一起。”
“我会为他研墨,为他洗手作羹汤。”
“他难过时我陪着他,他欢喜时我陪着他,他得意时我陪着他,他失意时我陪着他。”
“我的生命中只有他。”
飞流静静听着顾清染说话,每说一句话就感觉心口好似被针刺一次,那样的未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飞流皱着眉头,拼命摇了摇头,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你不答应?”
飞流点点头。
“为什么不答应?”
飞流回答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想到阿顾从此不再一心一意的陪着他,她的生命中不再会有他就觉得不舒服。
顾清染看着飞流,知道他回答不了,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糖包放在矮桌上,嘱咐道:“里面有五颗杨梅糖,今天只能吃三颗。”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一个人在雪园闲逛,和看到的人有礼的微笑,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仰望着天空,什么都没想,却也什么都想了。
想过去,想将来,想飞流,想言豫津,想江左盟,想金陵城。
需要她想的,不需要她想的,她全都想了。
想到最后,竟开始思考自己的来处与去处。
来金陵已经半年了,六部中太子和誉王的臂膀已经被宗主尽数斩断,军中的谢玉已经被誉王盯上,待布置得当由宫羽出现一并揭发了谢玉的罪行,太子的最后一条臂膀也算是完了。
只等誉王一家独大,靖王被扶上位便指日可待了。
之后的事便不在他们最初的打算中了,一切都要宗主重新策划,到那时,她的用处也不大了……
如果可以,她想,之后去江中一带看看。
看看美景,看看美人,看看美食,看看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