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他的发头,却没有回答。顾易止心里越来越没底,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封泽看着他低声说。
“是……是什么事?”顾易止一颗心被提到嗓子眼上。
“昨天晚上……”封泽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其实我还可以再来两次。”
顾易止简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往后蹦了有一米远,即使有江风呼呼的响,也吹不散他脸上的燥热。
“去哪家电影院?”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封泽才故作平常地问。
“不,我要去华亭山!”顾易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看场电影顶多就花两小时时间,看完之后就得回家,回家之后保不准就……还是去华亭山好啊,最好能累个半死不活,回家倒头就睡,什么也不用干!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的宜城在闪烁变幻的霓虹灯上拉开夜生活的序幕,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夜合缓慢行走着,虽然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但行动上基本没有大碍。他刚从吴医生的诊室回来,因为伤口的关系也不方便开车,本来想拦辆的士回老宅,但正值晚高峰,基本上没有空闲的的士。
他很少一个人出门,基本上都是留在封泽身边,他的生活除了封泽,似乎什么也没有剩下,像这样走在马路上,他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过了。
擦肩而过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谈笑风声,或面色凝重,或喜气洋洋,每一个人,都与他无关,就算现在他置身于热闹的人流里,却也还在孤单一个人。这些年除了封家,除了封泽,他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其实,封家跟封泽又什么时候属于过他?
夜合坐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自嘲地笑了一声。
冬天夜晚的风很冷,吹得路边的落叶在路灯下翻飞,他的影子长长拖曳在地面,偶尔有路人经过,两道影子匆匆交叠,就很快分开离去。
曾经,他是最合格的影子,那是他存在的理由,但是现在,他亲手在自己的过去里划上一道污痕,并且深邃入骨,无怀忘怀。
或许从龙泉岭之后,他就已经不是他了。
那他又是谁?
在这世上,有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哪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
没有,永远都没有。
他只能留在封家,这就是命运,他注定的命运。
眼里渐渐浮起沉深的痛苦,将夜合层层包裹起来,他应该不甘心的,可是,他的不甘心不正是对封家最大的背叛吗?
恍恍惚惚的,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他,那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渐渐清晰出现在他脑海,他猛然回过神,才看见那道站在身前的影子,路灯暖黄的光亮照在那人身上,似乎周身都在发着光一样。
“你没事吧?”齐振推了推他,微皱的眉头里带了担忧。
“齐队长……”夜合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幻觉。
“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叫你也没反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齐振关切地问。
“不,我……不好意思。”夜合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齐振看出他的为难,笑笑问道:“你腿上的伤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夜合说。
“那就好。诶,对了,你吃饭没有?”齐振爽朗地说道,“我刚下班,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块去吃点?”
夜合并不想这么快回老宅,点点头应了一声。齐振四下看了一眼,指着马路对面一间炒菜馆说道:“咱们就上那去吧。”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搀扶夜合,叮嘱道:“你慢点走。”其实夜合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做剧烈活动,但基本的行走还是没问题的,他诧异齐振的细心,低眉看着那支搀着自己的手,骨节明显的手指沉稳有力,似乎在无形中就能让人产生一种信赖感。夜合心头莫明一痛,轻轻将那只手推开,说道:“齐队长,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齐振没有在意他的举动,只像往常那样说道:“我刚跟同事查完案子,本来还想趁今天时间还早联络你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颗石子被抛进夜合心里,激起阵阵涟漪,让他郁结的心情似乎在这一刻开阔了许多:“还是为了罗小姐的案子吗?”
“差不多吧,命案虽然了结了,但枪支来源还没有查清楚,局里头要求我们在年底前给出结果,也是一件麻烦事。”齐振叹气说。枪支来源本来不是他们刑侦科负责的,但对方找齐振帮忙,他也不好推辞。
“当警察也是很危险的职业。”夜合想起他们在龙泉山下所遭遇的事,那对齐振来说可能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也都习惯了,最难熬的就是当案件遇到瓶颈的时候,往往几天几夜都找不出线索,还有一些案子因为现场被破坏的太厉害,或者时间过去太久而陷入僵局,如果每桩案子都能顺利结案,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齐振已经换下一身警服,但他坐在那里,就没来由让人觉得安心。
“至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