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示:此章为前世,我尽量不穿插著写~
六月天,娃娃脸。方才还晴空万里,不过一眨眼功夫,倾盆大雨便哗啦啦倾泻而下,不要命似地往人身上砸。
山路积了水,泥泞难行,她抱著大大的布包,一路踉踉跄跄走得好生辛苦。
雨滴在天地间连成白茫茫的雨幕,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
糊。
身上的衣物shi透了,伤口也浸了水,刺刺麻麻的疼。
坚持,阿静,坚持住!马上就要到十里亭了,到那里你就可以歇上一会儿了!
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心中不免庆幸,幸亏包绣品的布包是防水的油布,否则这次可不止淋成落汤鸡这般简单了。
终於,雨幕的那头,一座红顶小亭隐隐约约地矗立,在空山骤雨中更显秀气玲珑。
她心中长舒口气,不由得笑开。
咬紧牙,步子迈得更加快。
虽然从十里亭到庵中,还有十多里路,但总算可以歇歇脚避避雨,六月的雨,下不长,等雨停的功夫,她可以吃块干粮,喝口水,歇歇脚。
靠近了,靠近了……
马上……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
那他们整整一生的纠缠,又有怎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前尘过往?
她定在那里,痴痴的将亭中的他凝望,任雨水浇在身上,又顺著她吸满了水的衣摆滑下,落地。
他的五官,完美的不似人类,让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知道,能模模糊糊的说出几个类似“清俊”“淡雅”“冷魅”如是而已。
他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像是用上好的墨晕染的湖水在夕阳之下闪烁著薄薄的金晕。
他的唇,削薄的两片,像是玫瑰的花瓣,柔嫩而有光泽。师傅说,男子薄唇,则薄情。
他身上的袍子,是雪白雪白的,料子看起来Jing致但不华贵,有种隐约的飘逸和淡泊。
他足上穿的,也是雪白的靴,鞋面用银线绣了祥云隐纹。她晓得,这是道家弟子才穿的青云靴。她还注意到,他靴面干净,无一丝灰尘,肩上倒是又几点暗暗的水渍,想是道法高超可御风而行,才可在骤雨将落之时躲进亭中。
她不禁低头,看看自己被淤泥粘成两个土疙瘩的小脚……唉,!
她感觉他看了她一眼,她急忙抬头,看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墨一样的眼睛依旧保持著先前的动作,微微敛著睑,目光幽远又浅淡的落在亭外。
回过神,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雨里傻乎乎的站了有一阵子,膝盖上的伤开始疼了。她想进亭子避雨的,可,孤男寡女,著实有些不合礼数。
迟疑片刻,咬咬牙,弯腰打个佛礼,“这位道长,不知可否让贫尼进亭一避?”话毕,她微垂著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
两个呼吸的功夫,他才慢吞吞的,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她松口气,笑,“多谢。”说著,托著两条疼木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进了亭子,然後直接在距离他最远的亭子最里侧的角柱旁坐下。
低头,看到青石地面上自己留下的两排泥呼呼的脚印子,微赧,,抱著布包的手紧了紧,然後也将视线调向亭外。
一炷香後,雨停了。
她匆匆与他告辞,便出了十里亭。
出亭子时,她还常常松了口气,没办法,跟这样美丽的人儿共处一处,实在有颇多的压力。
她腿伤有些发炎,休息又不够,再加上方才在亭中为了礼数忍著腹中饥饿未吃干粮,导致现在她走了不到一里路就觉得眼前发昏,双腿发颤,也顾不得路旁青石上雨水未干便坐了下来。
双手发著颤,伸进布包里拿出一块吃了一半的干粮,捣进嘴里狠咬一口,视线随意且散漫的往来时路上一扫,“……”
嘴里的被干粮塞成鼓囊囊的球,一双水灵水灵的大眼睁得老大,拿著干粮的手还停在往嘴里送第二口的半路上……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距她三步外的地方,他一袭白衣无风自动,飘逸潇洒;一张俊脸,无波无澜,淡然慵懒;双足立於草尖之上,不沾半点尘土,整个人像是一抹白色的烟雾,轻飘飘的好似没一点重量。
好、好厉害的虚空之术!
回过神,她顿时羡慕不已。
随即,又发觉自己狼吞虎咽的饭姿过於粗鲁,於是忙喝口水冲下嘴里干的发散的干粮,迅速拍去落在胸前、腿上的渣子,端正坐姿,清清嗓子“那个……”呃,他专注的视线……不会是落在……她嘴角抽搐,视线机械地落向手里被她一口咬去三分之一的干粮,,干笑著试问“道长若不嫌弃──”
眼前白影一晃,一只指甲整齐干净,五指修长白皙,掌纹条理分明的大手大喇喇地摊在脸前。
她眉脚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