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落在另一侧。
谁知这一偏头,便看见地上的被子,被子上有一两道血痕,还有片白花花的ye体,他吓得赶忙又把头偏回来,低着脑袋再也不敢乱偏了。
“王公公,这更深露重的,究竟什么事?”齐简虽然只着里衣,但泰然自若,甚至比穿着朝服吉服时,看起来更有气势。
小霸王龙真是怎么看都好看,柳忆裹着被子靠紧扶手,傻傻地咧开嘴。
“回世子的话,北边这次出了大事。”王公公脑袋差点垂到脚面上。
“北面?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哪次是大事?”齐简冷哼一声,就着刚端来的铜盆洗了手,顺手扭块毛巾,敷上柳忆额头。
柳忆按着温热的毛巾,笑得更傻了。
“世子,这次真是大事,不单是您,还召了太子、三皇子和几位重臣入宫。”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措辞。
这几年,世子脾气Yin晴不定得厉害,今个儿又好巧不巧,被自己撞破好事,等会儿发作起来,也不知要怎么闹呢。
“你快去吧。”柳忆看出王公公的拘谨,开口打了圆场,意外发现嗓子哑了。
“闭嘴。”齐简扭头看他,眉头蹙了起来,见柳忆乖乖闭了嘴,他才再次看向王公公,“公公请去正厅稍等,我换身衣裳,随公公入宫。”
这么顺利?王公公退出门外时,还是满眼不敢置信,他抹把冷汗,心道世子妃果然是厉害,竟然把暴躁的世子,拿捏住了。
眼见着王公公远去,齐简吩咐晓斯去取朝服,自己则返回软榻旁坐了下来:“你?”
“我没事,真没大事。”柳忆摆摆手,眼睛有点睁不开。
齐简心疼地摸摸他脸颊:“等会儿太医来了,开什么药你便喝什么,别想着药苦不喝。”
能这么说,估计请来的太医,也是齐简的人。五年不见,小霸王龙都这么厉害了?连宫里都安插不少人手了嘛。
柳忆有点想笑,又有点自豪,看,这么厉害的小霸王龙,是我的人了。
“笑什么?听到没?”齐简帮他掖好被子,又倒了杯水递过来,“扶你起来,喝点水,等会儿要出不少汗。”
柳忆晕晕乎乎点头,就着他的手把水慢慢喝了,费力睁开眼:“北边到底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吗?”
“有。你别Cao心这个,好好养病。”齐简等他喝完水,顺了顺他的背,才轻手轻脚扶着人躺下,“你这病?”
“我自己作的,你回来再说。”喝完水,柳忆嗓子舒服了些,又开始找话,“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照顾人嘛。”
齐简随口道:“习惯了。”
柳忆用烧得滚烫的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齐简为什么会习惯照顾人,于是放弃了,继续裹着被子哆哆嗦嗦抖起来。
“你真没事?”要不是今天的事推不了,之前又没吃药,装不出病来,齐简真想留在府上,亲自照看着。
柳忆不想他担心,只能说了实话:“真没事,应激反应。”
“什么是应激反应?”齐简试探着问。
这个词挺难解释的,柳忆还真想了半天,试图阐述清楚:“应激反应,说白了,就是出现什么紧张刺激物,引起的个体非特异性的反应。”
他这话说出来,齐简更是云里雾里,听得头大,不过心里却暖了起来。
柳忆是信任自己的,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他平日里跟谁都不会说,哪怕说了,也是含糊过去,可是在自己面前,一不留神就往外蹦。
说话的功夫,晓斯已经将朝服送来,看着齐简快速换上朝服,人朝门口走去,柳忆勉强撑起来,喊了声:“齐简。”
齐简回头看他。
可真好看啊,柳忆眯起眼睛在心里感慨完,压低声音:“千万别松口。”
齐简挑眉,应了声好,一只脚迈出门,又折回来扶着他躺好:“放心吧,我不会去北征。”
目送齐简身影消失在门外,柳忆长出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晓斯吓得都快哭了:“柳公子,您可别吓小的啊!”
“死不了。”柳忆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眼前发黑,昏昏沉沉只想睡过去。
只是应激反应,不会这么严重,柳忆明白,自己这是好不容易松口气,心里绷着的弦断开了,于是这五年里死命压下去的东西,悉数反弹,身体和心理都有点承受不了。
不过好在身体年轻,心情又好,也不至于真怎样,最多大病一场而已,病好了也就好了。
睡了不知多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柳忆动了动身子,晓斯的声音马上传过来。
“柳公子,您可算是醒了,吓死小的了。”
“他还没回来?”柳忆声音哑得厉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没呢。”晓斯边说,边倒了杯水,“柳公子您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小厨房里温着粥,我喊人端来。”
说完,他伸手想将人扶起来。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