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轮到齐简这里,上得战场、下得…shi哒哒的里衣贴在身上,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柳忆犹豫片刻,甩甩头,把浴缸两个字甩出脑袋。
下得浴缸,这像什么话?果然之前的诗词都混忘了,罪过罪过。
在柳忆的注视下,齐简愉悦地吃完碗里东西,又尝了尝其余盘盏里的菜,最后将目光落在汤碗上。
之前气势汹汹来捉人,险些闹了笑话,齐简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又想到柳忆特别选的西域酒肆,心底发暖,他好心起身,替柳忆盛碗汤。
柳忆还沉浸在祸国殃民的盛世美颜里不能自拔,接过碗,下意识来了句:“今天又没喝酒。”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顿住了。
那次宴请群英一笑泯恩仇,柳忆算盘打得不错,为显诚意,自然也不会少喝。
喝到后来,太子和三皇子都有些晕,更别提全场陪下来的柳忆,恭恭敬敬送走太子、三皇子后,他连推带踹赶走蒋风俞,扭头靠在齐简身上,就不动了。
少年齐简吓得够呛,稳稳把人接住,半抱着带回桌边。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晕,坐着缓缓就行,等车夫送完蒋风俞,再来接我们。”柳忆趴在桌上,脸颊又红又烫。
少时的齐简,没怎么见过这阵仗,更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看柳忆趴得不舒服,他想了想,献身当起人rou靠垫。
柳忆在齐简怀里,左磨磨又蹭蹭,终于寻到个舒服姿势,刚趴好没一会儿,便又嫌弃地撇起嘴:“哎,你腿上绑了匕首?怎么这么硌人?借我看看?”
小小少年红着脸,调整姿势,带着柳忆往旁边偏了些。
“小气,借看看都不行啊?”话说出口,柳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被酒Jing麻醉的大脑早就罢了工,他只是疑惑地晃晃脑袋,感觉有点渴,“喂,小气鬼,帮我盛碗汤呗。”
“那时候,还真是…”柳忆想到那个情形,好笑得摇摇头,自己当时心理实际年龄也快二十了,怎么能说出那种奇葩的话?
齐简挑眉看他,眼神里透着诡异。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柳忆吓得仰头把汤喝干净,蹦起来就走。
齐简也没拦他,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晓斯忐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事情没像自己想的那般糟,而且非但不糟糕,仿佛好像,俩人都还挺愉悦?
只是下车时,齐简悠悠来了句:“你还想看匕首吗?”
柳忆平地里差点摔个跟头,回了句滚,火烧尾巴般跑没影了。
好在后来,齐简也出什么幺蛾子,柳忆安安静静过了几天好日子,眼看着快到下一个借宿日了,他这才记起来,上次的住后感忘写了。说好的作业没交,齐简保不住要作什么妖,柳忆吓得连忙铺纸研墨,端坐到桌边。
夜一潜进齐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柳忆挑灯夜战的情形。
看着柳忆愁眉苦脸的样子,夜一有点惊讶,在他心里,自己恩人一向才思泉涌,这是写什么,能愁成这样?
顺滑,轻软,带着阳光的香气?不行不行,阳光香气上次写了,这次得换个词,那月亮的芬芳?不对,月亮哪来的芬芳。
目光扫到案几上种着青草的白瓷盆,柳忆无奈摇摇头,算了,还是青草的芬芳吧,他两下划掉阳光香气几个字,改成青草的芬芳。
被子说完了,该说枕头了,枕头要怎么形容,柳忆纠结着晃了晃头,晃眼看见跪在地上的夜一:“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我进来了快半盏茶的时间。”夜一仔细算算时间,给了答案。
半、半盏茶?那都七八分钟了,柳忆大惊失色,一把扣住面前的纸。
他清清嗓子,有点尴尬,不过转念一想,夜一半跪在地上,应该看不见自己写了什么,心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并且平生第一次,由衷感谢古人说跪就跪的喜好。
“起来起来,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查到了?”
夜一点点头又摇摇头,站起来:“回主子,那事情有人在捂着,捂得很严。”
“果然。”柳忆叹口气,明知道不会这么顺利,心里却依旧有些失望。
齐王的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当年都没查清楚,如今想查谈何容易?他原本以为,前几日有人有了动作,这事还有转机,可是现下看来,哪怕是有人想翻旧案,内情都还捂得严严实实。
“不过,属下多少还是查了些东西。”夜一说完,从袖子里抽出张纸。
柳忆接过纸张,在抽屉里翻出小瓶子,用里面的ye体将纸润shi,一字一句开始看。
纸上写的挺满的,一条条分门别类,都是夜一这些天查到的东西,准确地说,是齐王的生平。
齐王出身只能算一般,特别是在京城这种华贵如云的地方,他父亲的官职,根本不够看,但他才学出众,自力更生考进太学。
当时,太学太傅便是蒋太傅,而跟齐王同在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