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生气?我又说错什么了?”
风沙中,梦观澜头也不回,道:“你没说错什么。”
“那你为何生气?难道是气我不记得吗?可一百年前我才刚出生,又哪里知道当年那片大漠究竟发生了什么?”宋执安想要去拉住梦观澜那匹马的缰绳,但却被梦观澜不客气地抽在手背上。
宋执安吃痛收手,越发委屈了:“你若不高兴没人记得,那就将那些事告诉我,叫我记下就好了,你既不高兴,又不肯说,我又哪里懂得你的心思?”
梦观澜气笑了:“你又何必来懂我的心思?我已说了你没有做错,为何还要这样纠缠不休?!”
宋执安没有放弃,执拗地拽住了梦观澜的马缰,让二人的马儿停在了一片绿洲之中。
这时,沙漠的风已渐歇了,毒辣的太阳也柔和了烈光。
在这样的光芒下,二人的马停在了绿洲前,惊起湖畔无数的小动物。但梦观澜没有理会,宋执安也没有理会。
宋执安道:“是,你的确说了我说没错什么,但这不代表我有说对什么!我想要说对的话,做对的事,可能我的确有很多不懂,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有很多让你看不惯的地方,但只要你说,我就会记下,只要你不喜欢的,我——”
“你会改?”梦观澜挑眉。
宋执安吭哧了一会儿,小小声:“我要先听听再考虑改不改。”
梦观澜几乎要被这傻子逗笑了。
“傻子,你既喜欢我,怎的不唯我是从?”梦观澜嘲笑道。
宋执安大惊失色:“什么?我喜欢你?不不不不,澜兄,你莫要误会,我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和兄弟看待啊!!我对你绝对没有冒犯之意,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真的!你信我!!”
梦观澜:“……”
梦观澜磨了磨牙,将缰绳一把抽回:“呵,朋友,行,朋友。”梦观澜嘲笑了某个傻子一声,道,“你既然把我当作朋友,还想要我将你当作朋友,那为何不唯我马首是瞻?还说要先听听再考虑?”
宋执安挠头:“因为我不但是你的朋友,我还是我自己啊。我辈修士,哪怕与另一人的情谊再如何深厚,也绝不可失了本心、失了自我。唯有如此,才能事事明晰,了然于胸,避免被他人的错误误导,也能在他人误入歧途之时及时将人带回。”
“这也是玉清真人教你的?”
“嘿嘿。”宋执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心机地跳过自己师父,道,“而且我想,若我当真为了讨好你便事事遵从你,事事听从你的吩咐,那你肯定也会很瞧不起我,更不会将我当作朋友了吧!”
这一刻,这个一直表现得性情古怪又Yin晴不定的姑娘,侧头看他,终于露出了些许真心的笑来。
“你可真是个傻子。”
“我不傻!就是……只是……”只是可能在你面前显得有些傻罢了。
在这之后,这位美丽傲慢又古怪狡猾的姑娘,终于开口向他说起了百年前的故事。
她说起了那片大漠绿洲下的女子们,和那些在沙漠中孱弱求生的人们,也说起了那十年如同昙花一现的繁荣绚丽,和那个一手铸就了大漠上那颗灿烂明珠的男人。
宋执安从未听过这些事,而梦观澜口中那以凡人之力就叫沙漠重返绿意的故事,更是如同神迹。
但他没有打断也没有质疑,只是将它们牢牢记下。
最后,宋执安问道:“那她们之后如何?”
梦观澜看向了大漠的尽头。
“这就要问她们了。”
二人走了数日,来到了大漠尽头的一处古城。
这座古城名为神女城。传闻,这片土地数千年时还只是一片黄沙而已,但某一天,神女从天而降,搬来绿洲,而后素手一挥,便令这黄沙之上平地起城。而这座城,就是神女城。
而这座城内最受尊崇的,就是神女教。
来到这神女城后,本就很少笑的梦观澜笑得更少了。她的行踪开始变得诡谲,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
宋执安很是担忧,终于在一天晚上堵住了梦观澜。
他担忧道:“你是不是独自去做什么危险事了?我打听过了,中原以北的那黄沙下,曾经的确有一个名为圣火宫的地方,但自从神女教去过后,圣火宫的弟子就与神女教的人一块儿消失了……你,你是圣火宫的弟子,对不对?你想要来找神女教探明消息?还是你觉得当年的事就是神女教做的,要来找她们复仇?”
梦观澜淡淡道:“怎样都好,这是我个人的恩怨,你在客栈等着就好。”
宋执安恼怒道:“什么叫做在客栈等着就好?我本就是为了保护你而来的,怎能叫你独自去冒险?!”
梦观澜摇头叹道:“说你是傻子还不信,你便是跟着我去了又能做什么?你是会打探消息,还是会杀人?你是会与人虚与委蛇,还是懂得如何对人严刑逼供?”
宋执安张口结舌。
梦观澜道:“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