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光影下俊美的面容,他还记得很清楚;隔了快一星期,再见到沈晏文时,他居然……心在狂跳。
很莫名其妙的,像是走在路上被哪个前凸后翘大美女电到似的(其实从没遇到过大美女),心跳又快又沉,连他自己都能听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小别胜新婚?
——啊呸,怎么可能!
青年转身又钻进厨房,再出来时端着碗筷,放在了餐桌上。沈晏文脱掉了他的西装,随意地问了句:“晏姝出去了吗?”
谭少琛自然不会知道沈晏姝的去向,他恨不得和沈晏姝毫无来往。
郑姨将另一份菜端了出来,回答道:“小姐早上才回来,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再睡?”
“不必了,”沈晏文道,“让她睡吧。”
往常沈晏文不在家,陪谭少琛吃饭的都是郑姨;今天他回来了,餐桌上便变成他们两个面对面。正当谭少琛觉得不自在时,男人很自然地解掉了袖扣,一圈一圈地将袖子卷了上去,再微微欺身往前,端过谭少琛面前的碗。
“诶?诶诶?我自己来……”青年后知后觉地伸手,但已经晚了。
沈晏文在替他盛鸡汤,汤勺在盅里贴着汤面晃荡两下,将油花全撇开,再将下面清鲜的鸡汤盛进他的碗里。
谭少琛第一次注意到,男人手臂的线条也很好看。
“记得上次,我在谈事情,你给我送资料过来吗?”沈晏文将碗递到他面前,转手又给自己添。
青年稍显木讷,实际上是对这种温馨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记得,记得。”
“这几天就在忙那件事,”男人居然在跟他汇报工作,“那块地终于批下来了,等审查结束就开始开发。”
“诶……”
——为什么要跟他汇报工作!他什么都不懂!他既不懂土地审批!也不懂开发建设!
这简直就像是,刻意地在把自己的生活分享给他。
谭少琛尝了尝鸡汤,郑姨的手艺他这段时间算是吃熟了,味道确实不错。可今天这碗鸡汤,不知多放了什么神奇调料,比平时更香甜。
沈晏文又说:“这块地要是划批给你,你会建点什么?”
“哈???”青年懵圈,“我怎么知道??这种大事!!!”
“也还好,一块地而已。”男人轻巧道,“而且只是问问,随便问问,不用有压力,你随便说。”
“……地在哪里喔。”
“原下五环再往外二十公里左右,”沈晏文道,“挺偏僻的,但是地很大。”
“哦,那建个游乐场。”谭少琛调动他可怜的学识与常识,回应道,“在市里那就写字楼?商圈?在郊外那就游乐场……动物园……嗯——度假山庄?”
这不知这话哪里戳中了男人的笑点,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男人的嘴角越渐上扬:“……我随便说的……我对这些真的,一无所知嘛。”
“我知道。”沈晏文道,“不是笑话你,是觉得你很可爱。”
男人说这话时,眼睛里有些温柔的光。
谭少琛倏忽红了脸,赶紧埋头喝汤,不敢再看他。
“再忙半个月,事情定下来就空闲了。”男人又说,“到时候我们出去逛逛。”
“出去?”
“嗯,马尔X夫或者夏X夷?或者你想去哪里,提前点告诉我就好。”沈晏文说得就像去逛菜市场那么简单,“我好安排朱里帮你去办手续。”
“……出国啊,那也太麻烦了。”谭少琛嘟囔了一句,“你不用管我,你忙完了你自己休息呗。”
“就是休息,想和你待在一起。”沈晏文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他倒是说得相当自然,于是把谭少琛说得快冒烟了。
感受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这一刻的感觉非常奇异——他明明觉得难为情,可心跳却缓了下来,一声一声,跳得非常有力。
青年在脑子里思索着日期,片刻后非常小声道:“……那陪我去扫墓?可以吗……”
“好。”
这顿饭吃得慢条斯理,还吃出了些温馨浪漫。约莫半小时之后,谭少琛放下筷子,主动去给沈晏文倒水,就像在刻意回应男人替他盛汤似的,坚守着你来我往互不拖欠。
“谢谢。”沈晏文接过杯子,看了眼手表,“刚好,差不多人要到了。”
青年不明所以:“啊?有人要来吗?”
“嗯。”男人刚应声,门铃便响了。
郑姨飞快过去开门,谭少琛好奇地往那边伸着脖子。外面的光将来人勾出一个影子,他只看见长发与长裙;接着那人说了句“您好”,接着便踏进玄关,站在那里换好了家居拖鞋。
黑长直的头发,深灰的长裙,V领的针织毛衣。
——女大学生!!!
比起来人算得上漂亮的脸蛋,谭少琛更在意的是这人的身份。沈晏文突然叫个女大学生回来是干什么?前面那些好言好语都是在铺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