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很简单,不是让他求而不得,而是将他得到并且想要一直拥有的、在乎的东西,统统打碎就好了。
——
第二天我按时到了公司上班。
额头上的伤已经彻底愈合了,只一条黑红色的线,我没有刘海,头发也比较短,也没有特意去遮他。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公司里好几个女同事真心实意的夸我有疤更帅了。
我不太理解这个审美,不过无所谓就是了。
昨天那个聚会可能因为受邀参加的人都有些地位,聚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也没露出来。
无论是我和卫鸿信轮流给吴春羡盖了两盘子nai油蛋糕,还是我说,卫鸿信是我男朋友的事。
也许是董事长觉得应该公平竞争,今天我做事的时候,不再有人特意闲的没事卡我,所有事都公事公办对待,让我舒服了不少。
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童武敲我办公室的门,跟我说:“嘉友,雷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我起身说好,走到童武身边时,童武小声跟我说:“雷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说话注意着点,我刚汇报时都吓死了……”
“好,知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拿上手机去了雷总办公室。
我去的时候,雷总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在汇报,我敲门进去,发现这个人,就是我当众落了前领导面子,直接甩文件从会上走人的第二天,雷总让我去他办公室时见到的人。
那天也是这样,他在汇报,雷总抬手让我稍微等一下,让他快速汇报完。
我看了眼手表,也是十分钟。
有时候人生就是有这样诡异的巧合。
但是巧合并不代表着,所有事物的发展轨迹都是一样的。
那天雷总在那人汇报结束离开后,甩给我一个文件,将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而今天他也在桌子上甩了一份文件,内容却与我毫无关系。
但他的目的,却是要将我踹回深渊里。
雷总单刀直入:“我听董事长说了,他和你打了个赌。”
“是。”
他冷笑了一声:“挺有意思啊,你们的家事,赌注是我的位置。”
他的重音落在了我上,大概是对自己被迁怒这件事很不爽。
我知道董事长不会放我好过,却没想到他让其他人别再管我的原因,是留了这个在等着我。
他把我们的赌局告诉雷总,就是要逼雷总这个本来还会给我打点掩护,给我点机会的伯乐,站到我的对立面。
“所以耿嘉友,你答应了吗?”雷总问我。
我说:“我答应了。”
雷总闭上眼睛,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睁开眼睛,垂眸道:“也是,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的,就像你前段时间被打压,我也做不了太多什么。”
他又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非常敷衍:“真有意思,我为了听董事长的话打压你,扶持于江要代替你,现在董事长再次为了打压你,却要求你取代我。”
“就当是我自己作孽吧。”他转了转办公椅,失去了和我说话的兴趣:“那就这样,你出去吧。”
可我不能走。
我现在走了,就等同于我自己亲手,在我和雷总之间撕开了一个裂缝。
这裂缝会呼呼灌风,吹得我们所有人身体冰冷。
我走到门口,却不是离开,而是将本来半掩的门彻底关上。
而后我不进反退,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轻弯下腰,看着雷总道:“雷总,你愿不愿意,最后信我一回。”
“信你?怎么信?”雷总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从你答应董事长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对者,我为什么要去相信我的敌人?”
能做到这个级别的人,大多是骄傲且自负的,尤其是雷总这样三十出头便当上集团高层的天之骄子,所以普通三两句的劝说,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我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我已经没有办法顾虑太多,没办法去做万全的准备应付一切。
我只能试一试。
“我们不是敌人。”我认真道,“这是董事长同时给我们两出的考题,我们可以不用竞争,而是一起合作完成它。”
雷总慢慢眯起了眼睛:“你继续。”
“董事长跟我打的赌,是我赶走你坐上副总的位置,这话乍一听是要我跟你职位对调,我当副总,你被降职为经理,可是实际上,这个赌的重点不在于你去什么地方,而在于我,能不能坐到你的位置上。”
雷总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手撑着办公桌面,看着雷总的眼睛道:“所以只要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我就算赢了,至于你——”
我偏头,雷总也跟着我偏头,顺着我的视线,穿过办公室的透明玻璃,落到了对面办公室上。
那是我们集团市场部总经理的办公室,每次去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