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的纪律压制住了内心感觉的不妥。
淑姬他们的车开过来了,淑姬见到分别近一年的徐子明了。本来要救他出来淑姬是很兴奋的,但因先前这一耽搁,有了她替秀子担心的这番曲折心思,她就冷了下来了,旁边的那两人都热情的上去拥抱徐子明,替他解开手铐。淑姬站在一边就看着,被□□了一年后乍逢得救,徐子明的心情也比较激动,他紧紧的攥住这几个熟悉战友的手,听说这次行动淑姬是最大功臣后,他双眼发光的望着淑姬,那是既感动又骄傲的光。淑姬不愿接纳那样的目光,转过头去看秀子,秀子又比淑姬站得远些,她就完全一个局外人的姿态冷冷的看着他们。
听说淑姬要带这位和泉秀子一起走,徐子明意外了。“要么我们一块带她走,要么我一个人带她走,反正不能扔下她一个人。”为怕他们再说些大道理来劝说自己,淑姬先将自己底牌亮出来了。淑姬就这样,怎么想就怎么说,不拐弯抹角的藏着,但作为一个下属这样跟徐子明说话就有些任性了。徐子明拧着眉头在思考,不管从私人感情还是公家利益来看徐子明都不愿意将秀子这样一个敏感人物带着一块走,但看淑姬这态度又是没有商量余地。一番权衡利弊思考之后他终于答应了。
秀子又反复了
第二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徐子明还是找了个空隙跟淑姬单独聊聊,“我知道作为一个被救者或者男人来说,说这样的话会比较小气,但我还是想说,那个和泉秀子不能让她跟我们一起走。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这不是去游山玩水,她一个日本人不合适,即使我答应,别人也不能答应。”他说话的时候淑姬一直埋着头不吭声,徐子明继续:“我宁愿先小人后君子也不要先君子后小人。她的救命之恩我先记着,以后我找别的机会再报。”淑姬终于抬头了:“现在到处打仗,你让她一个孤身女子去哪?”徐子明:“我可以安排她到某个乡下去暂避,或者先让她到收容所去呆着也行。”淑姬:“她不是俘虏。”徐子明仍耐着性子道:“我不是说只是暂时吗。你急什么。”淑姬:“我去哪,她就去哪。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她不会生事的,她只是个出生在日本的孤儿,五岁她就到朝鲜去了,后来是没地方去才投靠日本人的,现在难道还要将她往那里推吗?”见淑姬越说越激动,再回想以前的种种,及现在这个和泉秀子为什么要救自己,徐子明都迷惑了,问道:“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先前说她救我是因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姬:“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而且我们是一块从朝鲜来到中国的。”徐子明:“你信任她?”淑姬不假思索道:“是的。”徐子明:“信任到什么程度?”淑姬:“完全信任,并且我愿意为她的一切行为负责。”她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徐子明心里一震,淑姬并不是那种轻信浮夸的人,能让她如此袒护,只能说明这个和泉秀子确实不简单。徐子明暂时妥协了。
但一路上只要秀子在场他们都不谈公事,甚至聊天时说到一些地名徐子明也跟另外两人用的是暗语。有些事连对淑姬他们也讳莫如深了。
他们最后的落脚点是随城,随城,跟晚城一样也是他们的落脚点之一,是座中等城市,经济并不发达,但所处的地理位置,让它的战略意义非常重要。徐子明特意给秀子拨了一男一女两个保镖,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为此淑姬还找过徐子明一次,但徐子明说此事重大没得商量,淑姬因此赌气,跟徐子明也疏远了。有什么行动和会议她都不参加了,这是她第一次跟徐子明耍女儿家的小性子,徐子明是个大男人自然不跟她计较,况且自己这次能出来最大的功臣就是淑姬,所以也不说她,就由着她。徐子明手下有好些人,也不止淑姬这一个女的,但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淑姬在被特殊对待。渐渐别人半真半假的开起他们的玩笑了,淑姬听见后,又照常出席他们的会议了,她用这种严肃的态度来制止那些流言。
每次去秀子那,淑姬都严守纪律,从不将他们的行动任务跟秀子透露一句。只是有时她出门秀子会问问,是开会还是出任务,淑姬觉得这告诉她没关系,就都如实说了。秀子在这虽没人限制她的行动,但到哪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挡着,除了淑姬外,所有人都对她充满戒备,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生怕被她套去什么机密。为了最大限度的让秀子安心,淑姬尽量每晚都回去跟她一块吃晚饭。有时她骑马出去,马鞭都未放下,人就进去了。秀子见到她鞭子,总要问问她累不累,是不是骑了很久,淑姬也都据实以告,有时来回几个小时的颠簸当然累,有时就几十分钟就比较轻松。淑姬本以为这是些很平常的问题,却给秀子提供了某些线索。她身边有张随城的地图,她根据淑姬骑马的时间及马的速度,再参照地图竟然就将淑姬的活动半径掌握住了。最后她再根据平日的琐碎聊天内容得出规律他们周几开会,周几训练,周几出去。淑姬不自觉的充当了她收集情报的棋子。
两个月后,徐子明派出的那两个保镖见秀子每日活动都很有规律,她从不多打听什么,只是很安静的呆在屋子里看看书或者出来晒晒太阳,她几乎连院子都不怎么出。也就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