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命,亲手给殿下送个信物。”
他故意将亲手二字咬得很深,看到发愣的水兵,咳了咳,低下声音道:“殿下的吩咐是让你们看好那位贵人,可你们若是误了贵人的事情,殿下责怪起来,我可不会为你们说好话。”
水兵们抖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烛葵见状忙说:“正是呢,这礼太多了,我一人端不住,公主才特意给我指派了一位。”
“既是如此,那便无碍,”水兵们放心了,“放行!”
雁黎低头,假装很淡然地穿过大门,在踏出宫门,并听到宫门关上的声音,同烛葵敛去障眼法,飞奔而亡。
龙宫之内,真正的玄鱼在听到螺号声之后,匆匆转身又进了珊瑚园,找到方才的墙洞之处,溜进了公主殿。
公主殿里,被放倒的桃花姬靠在躺椅上,竟然已经醒了,只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身子麻得很。她只以为自己是醉迷了,努力用胳膊支着脑袋,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走近,便弱弱地呼道:“谁?”
玄鱼顿了下脚步,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桃花姬药力未散,便慢慢走上前去,然后用一种诱哄般的声音说道:“我是来替您醒酒的。”
“这酒…后劲了不得……”
玄鱼拿着酒壶摇了摇,喝得不多,他又问:“仙子出天宫之时,可有人知晓?”
桃夭迷迷糊糊,问什么说什么:“自然,我也算是替花神娘娘来给殿下送礼的……”
“嗯---”玄鱼声音拉得很长,好像得到了个很好的答案,然后勾出一抹笑,转身从公主殿的墙上取下一把匕首,用手指摸着匕首尖,看着那上面的锋芒,“既然如此,我此刻还有比替仙子你醒酒,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说完就狠狠地朝桃夭胸口刺去, “铿”的一声,却是那匕首刺偏,堪堪错开了致命之处,只划落了金色步摇和几缕秀发,原来是突然反应过来的桃夭往地上一扑给躲开了。
这下子,酒醒了大半,桃夭定睛一看,惊呼:“雁黎天君……?”可再仔细一看,“不,你不是雁黎天君…你是谁?!”
桃花姬此刻脑子混沌一片,来不及细想眼前这人为何与雁黎如此相似,也没心思考虑现在是什么情形,只是命悬一线,保命要紧。
“连你也能看出来我不是他,看来我还做得不够。”玄鱼口气略有些惋惜,然后又往前走。
“你…你为何杀我?”桃花姬提不起力气来,只能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向后挪动,她想喊叫,只是她现在的嗓子干涩得很,就算喊破喉咙,也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听到。
玄鱼露出很良善的笑容,蹲下身,一把狠狠扯过桃花姬的头发,拎到自己面前,不顾她疼得龇牙咧嘴的神情,用刀抵在她心口上,恶毒地说:“谁说是我杀你了?你放心,等你死后,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雁黎天君杀的你。你别怕,我会下足力气,一刀毙命,绝不让你难受的。”
在桃花姬珠泪盈睫的目光中,那把刀的冷光像针一样刺痛她的眼,忽得被举高,然后冲着她毫无犹疑地扎下!
……
再见天日,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今日天气大好,正是晴天,阳光落了下来,洒在岸边的雁黎身上,他竟然觉得暖和到要死去。
半空之中传来螺号的声音,烛葵脸色一变:“哥哥怎么回来地如此之快?”她转头看向雁黎,“快走,不然会被哥哥追上的。”
雁黎微微一颔首,一脚点地,同烛葵驾云而逃,直往西边而去。云层之下是浩瀚的东海万里,海底之下,却是重重故事。
烛葵指了指前方:“雁黎,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东海边境,我送你到那里,已经备好了三青鸟给你。”她顿了顿,又问:“你,不回九重天吗?”
“若回了九重天,等着他上来大闹天宫吗?”
烛葵想想也是:“那你,打算去哪儿?”
雁黎没有说话,烛葵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便有些急了:“我是担心你,我不会告诉哥哥的…”
雁黎微微一叹:“不是怕你不会守口如瓶,只是你若知道了,便时时会想着来见我。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此话说的在理,若真的知道了,烛葵没把握自己能耐得住不去找他,于是索性就不问了。
他们尚在匆匆驾云,生怕回到龙宫的敖晟会急追上来,功亏一篑。大约是用力猛了些,再一次运术的时候,雁黎哇得一下,呕出了一滩血来!
然后竟然连云也架不住,亏得烛葵眼疾手快,把人一捞,稳住了身子。
“雁黎!”烛葵大惊,“怎么回事?”
雁黎在身上几个大xue点了点,拿袖子擦擦嘴角:“无妨,只是解牵缠锁的时候,元神出窍受了些反噬。”
“什么锁?你身上何时缠了锁?”烛葵一头雾水。
这下,轮到雁黎有些茫然无措,他反问道:“昨日,不是你让玄鱼告诉我解开牵缠锁的办法的吗?你……”
烛葵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