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他就不会欺负到底。
可是雁黎就是这么硬,宁愿被折腾到昏过去,也不肯从。似乎,他是把这当做他对敖晟最后的挣扎,和自己最后的围墙。
围墙里,他早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却不能让人看到这是一出空城计。
这么多日以来,除了敖晟和玄鱼之外,他见到的另一个人,是烛葵。
她是趁着敖晟外出的时候偷偷撬了锁溜进来的,一见到雁黎就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不过那是真心的。
“雁黎,是我祸害了你……”
雁黎摇头:“不是你的错。”
烛葵又哭:“我本想着,哥哥的性子一定会大闹天宫,我叫醒他,他是会发发脾气,可过了便好了。我没想到,他会掳了你来做…做…”
“没想到他会掳了我做禁脔。”雁黎直白地将烛葵说不出口的话掰开,一片羞愧浮上烛葵面颊。
这话是难听,可也真是没差别。雁黎将衣袖往下拽了拽,遮住手腕上的淤青,问道:“魔界那边,没闹起来吗?”
烛葵抬头,见雁黎摆手示意她起来,才坐到椅子上:“其实,魔族公主早就私定终身,成亲那日便逃婚了。故而魔尊递了赔罪帖给天帝,又向天帝要了个人,这事儿,便算了了。”
“如此便了了?”雁黎有些奇怪。
照理说,便是魔尊愿意息事宁人,可敖晟乃是仙族人,在他魔界地盘上大开杀戒,任谁也不该如此咽气的。不小题大做已是万幸,岂会错失良机?
烛葵晓得他的疑虑,道:“你大抵不知,魔尊沧荼与我哥哥乃是私交…所以,哥哥暗地里送了他几百Jing锐暗卫,自然便无事了。”
难怪,雁黎心中了然。
可知世间的事情,再聪明的人也不一定能布置得圆满,须知有的是意料之外的牵绊。
烛葵怏怏:“如今,天宫里盛传,说你是自觉失了面子,游历九州去了。天帝顾念你委屈,便没追究你失职之事……”
不用想,这谣言多半也是敖晟的功劳。这谣言说得有头有理有根据,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现在找一万个人说他被敖晟囚在东海,谁信呢?
雁黎哂笑了一下:“他倒是难得思虑得如此周全。”
烛葵听得难受:“哥哥下了禁令,不准我出龙宫;父王身子不好,我也不敢告诉他…雁黎,我该如何是好?”
雁黎看她,半晌才说:“你想帮我?”
她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就见细流般的泪水从缝隙间落下,她鼻音很重:“你们若不好,我感同身受,你们若好,我亦是心如刀绞!上回你问我是为什么,我想了许久。我半颗心是为了哥哥,因为他是我的血亲,半颗心是为了你,因为我心悦你----”说着她抬起眼,“此刻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如今见你们如此孽缘,我真不知该偏袒谁,心疼谁。只是对你,我问、心、有、愧。”
雁黎静静地听着,只在听到那句问心有愧的时候,心里起了点波动。
倒真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东海龙公主,确实好性情。
他伸手拍了拍烛葵的背,像是安慰:“今日你来见我,待他回来知道了,怕是你我再不得见面了。”
顿了顿,他认真了几分说道:“所以…接下来我所说的,你要记得牢些。”
第三十四章 食不下咽
第三十四章 食不下咽
果不其然,敖晟回龙宫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禁了烛葵的足,还调了海兵,加强了龙宫的巡防,进来容易,出去却不易。
敖晟进寝殿的时候,隔着门指着门外的两个人影道:“这是昔日同我出海征战的副将,有他们护你,你在这里可安心呆着。”
言下之意是,请了门神来守着他。既遣了人来,却又不让人见到他,敖晟那点子独占欲还真是小心眼。
雁黎不理他,只眼观鼻,鼻观心,静坐而已。
敖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面,道:“玄鱼说你不肯吃东西,怎么,学起凡人绝食的一套?”
雁黎暗想了一下,这几日都是玄鱼负责他的吃食,端进来的都是些重油重盐,要么生鲜海味,他素来口淡,所以只看一眼就没有了半分胃口。
诚然他不是故意不吃敖晟的东西,也没有要自暴自弃的意思,可在身陷囹圄的状态下,还要逼着自己去吃不喜欢的食物,着实没有心情。
至于敖晟,怕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身为天君不吃也无碍,只是你近日清瘦了不少,还是要多吃些才是。”敖晟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的玄鱼躬身端了一碗补汤进来,汤底倒是些珍贵的仙药,炖的是珍禽的嫩rou,熬出的颜色极好,也不见浮油,看起来是很开胃。
美中不足的是,那里头加了一味火参。
火参本也是滋补的圣品,只是雁黎天生寒体,吃这些发物不大舒服,故而从来不碰。
敖晟拿勺子舀了一小碗,递到雁黎面前,雁黎动也不动,他微微一笑:“要我喂你?”
然后拿起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