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再论起前事实在没意思。孤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尘埃落定,孤不愿再与你相争,也不愿借你儿子的身份活,你心中不平,只管把气撒在孤身上,何必迁怒。”
称心睁大眼睛,“大、殿下!”
徐蛰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沉住气。
李世民一来他就感觉出来了,这位也是其他时空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一下子三个外来者,看来这里的世界意识相当薄弱,排斥性不会太强,可以动用的能量也比其他世界多,徐蛰没什么好怕的。不过若是能借着外来者的身份引他关注,得到他的认可,世界意识也会承认。
总不能白来一趟,空手而归。
连重生都接受了,李世民早就知道这里有地方和自己记忆中不对,听到徐蛰说原主杀死了息王和巢王的孩子,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他对李建成没有太多恶感,听他的意思,也没想争夺大位,往日的兄弟情分都是假的不成?就不能给他几分信任,兄弟两个好好地相处?他直接摆明身份,而不是顺势认下太子的身份虚与委蛇,是厌倦了权力纷争一心求死,还是对他尚有几分期许?
吐露实情的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迅速压下了这个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也不能确定他说的就是真的。万一是承干为了逃避惩罚,特意编出来欺骗他呢?
“称心的事,朕可以不追究。”李世民道,“你所言太过匪夷所思,如何让朕相信?”
“随你。”徐蛰对称心道,“你下去吧。”
“殿下……”
“安心,孤心中有数。”
称心走了之后,徐蛰回到榻上,看了两眼李世民,“你很闲?”
与他相处地越久,李世民越觉得熟悉。这不是承干在他面前会有的样子,就算徐蛰没有自证身份,也信了七八分。
李世民道:“你身体一向不好,先不要上朝了,安心休养,过几日……朕再来看你。”
李世民离开后,东宫活了起来。
徐蛰在榻上眯了一会儿,又有人传话;“殿下,房大人来了。”
“哪个房大人?”
“少师房玄龄房大人。”
哦,玄武门之变的策划者之一。
处处都是仇敌,也不知道元吉能不能沉住气——称心就是李元吉。两人只来得及互相告知身份,详细的情况一概不知。徐蛰不打算让他在李世民面前暴露,李元吉妃子进了李世民的后宫,还生下了孩子,李世民对他感官复杂,容易出事。
李世民对李承干寄予厚望,从陆德明、孔颖达,到后面的李纲、房玄龄、杜如晦、于志宁、杜正lun、魏征都是他的老师,还有李百药、张玄素、岑文本等辅臣,加起来人数都够组队玩蹴鞠。
其中大部分都是追着李承干骂,李承干很厌烦他们,不过房玄龄是个例外。
四年前长孙皇后病重,李承干很担忧她,想请求大赦天下给她积德,也是为了挽留她性命的无奈之举。但是长孙皇后没同意,李承干不敢跟李世民上表,就偷偷和房玄龄说了,房玄龄带领诸位大臣上奏,终究得以推行。
虽然没能留住长孙皇后,也算是承干的一片孝心。至少回忆起来,不会留下遗憾,这是他面对死亡,唯一能做的事情。
房玄龄今年六十一岁,比徐蛰记忆中年迈很多。他的腰背已经弯曲,头发和胡子都变得灰白,但是看起来Jing神矍铄,眼神坚定,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徐蛰道:“您怎么来了。”
“臣听闻殿下今日抗旨不尊,惹恼了陛下。臣既身为太子少师,便身兼教导太子的责任。殿下行事无状,老臣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先生请讲。”
徐蛰请他入座,全程都懒洋洋的,房玄龄也颇感欣慰,他已经太久没听太子好好说过话了。
前几年长孙皇后病逝,太子又大病了两次,足疾愈发严重。年轻人爱骑马狩猎,现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闷在宫里,脾气越来越大,行事也更加出格。
如果杜如晦还在,太子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可惜杜如晦已经去世十年……
房玄龄开始点评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越说越痛心。册封李承干为太子的诏书里写着“早闻睿哲,幼观《诗》《礼》”,这孩子不止是李世民的心血,也是他们这些老臣的心血,怎么突然就长歪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太子不再应声。
“太子殿下?”
徐蛰闭着眼睛没动静。
“太子?”房玄龄上前推了推。
徐蛰费力睁开眼,“嗯?”
房玄龄忽然反应过来,那句“先生请讲”的后一句话:早讲完早散。
合着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听!
徐蛰打了个哈欠,语气还算温和,但是依然懒洋洋,“先生讲完了吗?可是累了?要不要停下来喝口水?”
房玄龄真想骂他一句朽木不可雕,可是该说的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