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水,漫天璀璨的繁星缀在头顶。梁家后院的游泳池边,梁雨桐一言不发凝望着明净的水面。薛莉达陪在一旁,漫无目的找着话题,虽然知道从于远那里听来的各种旅途见闻,梁雨桐大都已经听过,但除此之外,她一时还很难确定梁雨桐到底喜欢听些什么。
等到薛莉达讲得口干舌燥,连自己也觉得无趣,才闭口不言,抬头望向星空。
许久的沉默过后,梁雨桐转过头看了看薛莉达,轻声说:“莉莉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陪我了。”
薛莉达笑了笑。“我也是闲着无聊……”
“爸爸说,你总往我们家跑,让佰世那些人知道了不太好。”
薛莉达按下心中的失落,缓缓点了点头。“那我每周给你打个电话,汇报养花心得。”
梁雨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过来,对着她轻轻一笑:“你好好照顾你的茉莉花,到时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薛莉达望着游泳池的尽头,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桐桐。”
“嗯?”
“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
梁雨桐莞尔一笑:“那你想听什么?”
薛莉达想了想,笑着说:“随你好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嗯,那就跟我哥一样,叫你Rita好了。”
薛莉达依旧面带微笑,视线却渐渐模糊了焦点,一股说不出的伤感浮上心头。她很清楚横在她和梁雨桐之间的,究竟是怎样的阻隔。这些阻隔就像林立的高墙,一堵高过一堵,每一堵墙都有可能令她粉身碎骨。
梁雨桐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薛莉达的眼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很无趣的过程。”薛莉达轻轻笑了笑。
“说说吧,我想听。”
薛莉达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将目光投向远处,缓缓开口:“那时候我还是佰世售楼部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有一天你哥哥来我们售楼部踩盘,但是被我看穿了。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我就问他是同行吗,他笑着说:‘你眼睛真毒。’从那之后他就经常跑来找我,几个月后我们开始约会。”
梁雨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失望地问:“没了?”
“没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
“果然很无趣。”梁雨桐转过身去,继续对着水面发起呆来。
薛莉达陷入沉思,她从来都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自欺欺人的性格。因此在认真考虑三分钟后,她不得不承认,对于梁文昊留下的嘱托,她的内心已经开始越界了。每当她对梁雨桐产生强烈的保护欲时,她和梁文昊的这段关系,以及梁雨桐现在的婚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折磨。
“说说你老公吧。”薛莉达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什么好说的?”
“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对你无动于衷的?”
“莉莉姐……”
薛莉达扭头看向梁雨桐,脸上似笑非笑。
梁雨桐连忙改口:“Rita……其实,有很多事也不能怪他。”
“为什么?”
“是我对不住他,我从来都没爱过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薛莉达望着梁雨桐,心中痛恨自己无法为她分担哪怕一点点痛苦。
“嫁谁不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
梁雨桐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薛莉达仰起头,目光投向静谧的星空。忽明忽暗的星星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它们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肯透露,看着人们不停地挣扎、劳顿、互相折磨,却从来不肯给出评价和指引。
吴若旸耐心等待着漫长的三天过去,在叶涵回来的前一天,却意外地等来了戴总的私下约见。
大清早,吴若旸来到调查组办公室。坐定之后,戴总朝门口努了努嘴:“关上门。”
吴若旸反手将门关上,走到戴总办公桌对面坐下。
“Esther,”戴总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吴若旸,“今天找你来,只是一个私下的提醒。”
吴若旸心中预感不妙,但还是淡然地笑了笑:“戴总请说。”
“关于方案泄露的事,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哦?”
“你还是……”戴总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向吴若旸瞟了一眼,“自己交代吧。”
吴若旸微微皱起眉头,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
戴总点了点头:“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吗?”
“戴总,你们……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已经找到了线索。”戴总倾身向前,手肘拄在办公桌上,“你最好自己坦白。否则,等到证据搜集完毕,恐怕就来不及了。”
下班之后,苏婕兴致勃勃拖着吴若旸去逛商场。
在内衣专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