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干,还耽误了裴期鹤。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思绪飘远,甚至想到裴期鹤在N大遇到了新的omega,跟远在外地的自己发信息说要分手。
吓得他一愣,发现老师正在讲台上盯着他。
好像到了瓶颈期和倦怠期,一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就算强迫自己做题也静不下心。
回到寝室之后,把沉重的书包拉开,学习资料全被放在了桌上,他却不想写。
但是裴期鹤已经洗好澡换了睡衣,在他旁边把试卷上的题都剪完了。
唐阮有点儿崩溃,重重叹了口气。
裴期鹤扭头问:“不去洗澡吗?”说着放下手里的笔,起身把唐阮拉到自己腿上。
唐阮跨坐在裴期鹤身上,埋在对方肩窝里压抑地抽泣。
裴期鹤轻拍着他的脊背,摩挲着问:“压力太大了吗?”
唐阮终于扛不住了,又不想让对方太担心,边哭边开玩笑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喜欢你这么优秀的人了,也太难追了!”
裴期鹤哭笑不得,在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再难追也被你追到了。”又问,“高考跟追我哪个更难?”
唐阮猛地坐直身子,皱着眉低头看脖子上有没有留下草莓印。拿过桌上的镜子,对着看了一圈,没找到才盯着裴期鹤的眼睛,撒娇道:“那还是高考难。”
说完屁股上就被轻轻拍了下。
他瞪圆了眼睛:“而且我说的是,追上你的成绩,没说追你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裴期鹤腿上蹭了蹭,狡辩道,“还有,不是你追的我吗?还说什么怕我把你甩了......”
裴期鹤又笑着过来吻他的唇,像害羞了要堵住这些话似的。
耳鬓厮磨间,他听见裴期鹤喘着说:“所以就算和你最坏的答案一样,我们到了不一样的大学。你也别甩了我......”
一夜荒唐之后,唐阮猛地发现,跟裴期鹤亲热好像可以有效缓解焦虑,暂时忘记现实里那些事情,还能让心情变好。
周一的考试状态都好了很多,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带着丝缕清泉的味道。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他又回到了年级前五十名。
高压状态下,一点儿进步都让他变得欢欣雀跃。
高频的情绪波动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每次考试他退步了,晚上就要缠着裴期鹤做。
裴期鹤觉得自己成了玩具,用处就是专门逗唐阮开心。
之后几次考试结束,不管唐阮再怎么求情,他也不理对方千方百计的诱/惑了。
唐阮又开始焦虑,考前怎么都睡不着觉。
他不睡裴期鹤也陪着他熬夜,弄得自己压力更大了。
去洗澡的时候,就着花洒的水流声,他无声地哭了一场。
再出来时发现裴期鹤依然就着那个姿势,动都没动。
走过去凑近看了一眼,发现裴期鹤已经撑着头睡着了。
他心里发酸,刚想把裴期鹤胳膊下面压着的活页本收走,不经意扫到了侧面书签上写的东西。
物理基础公式问题。
按裴期鹤的水平来说,已经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了,那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他眼眶通红,想抽纸擦眼泪,却把裴期鹤吵醒了。
裴期鹤把额前的头发随意一撩,拿了那个本子递给他说:“这是你最近考试的错题总结,里面有原题以及错误原因和正确答案,还有我之前跟你讲的方法总结。每一科都有,科目在侧面标注了,你按着标注翻就好。每道错题旁边还有同类型题目,你可以多看看。”
“哦对,我还分了类。每科分了三档,基础、中等、提升,可以按需求做题看题。”
唐阮站在旁边听他说了半天,接过那本沉甸甸的活页本时,泪流满面。
他带着浓重的哭腔问:“你从哪儿弄的我的试卷啊?”
自己为了改错,早就把那些卷子剪的乱七八糟了,也从来没有收集试卷的癖好。
裴期鹤站起来,摸摸他的头说:“试卷下发之前我找了老师,提前复印了你的。”
唐阮自责又心疼,这些明明都是应该自己做的事情,却让裴期鹤在离高考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浪费那么多Jing力为他做了那么多。
刚要道歉,裴期鹤就掐着他的腰,把他放在了书桌上。
裴期鹤站在他腿间,眼神里的怜惜简直无处可藏。
心疼地摸着唐阮的脸说:“瘦了好多。”
唐阮被盯得害羞,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不遮掩:“所以你不愿意做吗?”嘟囔着问,“嫌弃手感不好了是吧?”
他还记得之前裴期鹤说的话。
裴期鹤微弯着手指去刮他的鼻子:“我是想告诉你,逃避没有任何用,做完之后不是还要面对高考吗?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床上度过吧?”
唐阮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却忍不住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