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系统沉yin半刻,说了句:【可以。】
乔兮水:“……”
这系统还算高科技,把他钱包里的钱通通都换成了银子。
他死的时候正好刚从打工的地方拿到了钱,虽然出去打工挣不了多少,但有总比没有好。
乔兮水四下瞧了瞧。也算老天开眼,正好四下没人,于是他飞快地掳了披风和蓑帽,往地下放了几个银子,脚底生风似的溜了,留一个光秃秃的稻草人伫立在那儿迎风洒着无形热泪。
乔兮水一路跑到了河边去,扶着膝盖喘了好半天。他从小到大就是个根正苗红好少年,头一次偷东西简直惊心动魄——即使他还放了够买好几个披风蓑帽的钱,压根算不上偷。
等他缓过来之后,看了看手里的蓑帽和披风。这两个东西上头还沾着不少稻草,他抽了抽嘴角,把这两件各自甩了好半天。
这说到底就只是给稻草人捣鼓出来的东西,实在粗工滥制地难以形容。乔兮水其实不想把这两件往自己身上披——实在太掉价了。
但实在没什么东西给他挑。
他只好蓑帽一代披风一裹,将岱惘剑背上一背,往前走去。
这披风还很大,足够将他整个人包起来,还在地上拖了一些。
也不知道这人为啥给稻草人裹个这么长的披风。
他就这么裹着自己,走到了城里。发现此处热闹非凡,再往深处走一些,发现此处竟然是京城。
大早起在林子里绕了半天,他累的要命。于是寻了个客栈,准备好好歇一歇,明早再说去断笙门找人的事。
于是他随便找了间客栈,开了房间之后把身上两件粗制滥造的衣物一扔,一蒙被子睡了过去。
安兮臣将身上的黑色外袍脱了下来,卷成了一团,看
也不看地丢到了一边,拾起了床上那件清风门一袭流云仙鹤的仙袍,刚刚穿到一半,忽然脑中响起了一道鲜明的兴奋声音:“黑的好看还是红的好看?!”
他顿了一下,随后眸色一黯,垂下了眸。
他又想起了乔兮水。想起他有天晚上兴奋地拉着他出去,为了不惹人注目,兴高采烈地问他换身什么颜色的衣服。
安兮臣偏眸看了一眼被他随手丢到地上的黑色长袍,恍惚之间,又听见乔兮水问他说:“黑的还是红的?”
你看。
这个人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闯遍了他生活中的所有角落,所以哪怕是他拾起一个物件写了几行字,都会无法自制的想起来。
想起他来。
乔兮水仍旧在他心里,于是他总能想起他。
安兮臣抿了抿嘴,穿好了衣服,心里闷得发痛,于是习惯性的拿起了烟管,刚要抽上一口,忽然又想起乔兮水来。
然后就抽不下去了。
他闭了闭眼,仰起头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又低下头来,把手里的烟管和那件黑色外袍扔到一起,从怀里拿出了张明火符,扔到了上面。
眨眼间明火便将这两件东西吞没。安兮臣静静地看着,仍旧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同他那懦弱的过去道别。
走上一条更鲜血淋漓的路。
很快这些东西便被烧成了灰烬。安兮臣转过身,推开了门,准备下楼。
刚行至楼梯口,他就正巧碰见上楼到一半的柳无笙。
相互沉默半晌,柳无笙看着他,道:“看样子你好像清醒了。”
“睡不着而已。”他说,“不敢睡,不算太清醒。”
“是吗。”柳无笙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句,道,“我相信你不会不说的,没必要太着急。先动身去京城,我打算再去演武场看看。你先告诉我,这算不算白跑一趟。”
“不算。”安兮臣道,“慕千秋在那个地方。”
柳无笙点了点头,道:“好,那就立刻动身吧。这次不用带太多人,就四个人一起去,余下的留下。”
安兮臣自然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声音发哑道:“听柳掌门安排。余下的事情,我今晚可以说出来。”
柳无笙微微愣住。他也是亲眼看着至爱死去的人,他自然明白那有多难受。他没想到安兮臣一晚上就能把那股意难平压下去,他愣了许久,才道:“……好。”
在柳无笙的概念里,时间等同于世间一切,比金子都金贵。
这也难怪,谁叫他自己的法术就是时间。一个人若不敬畏法术,那迟早得死。
他迅速召集了一行人,在竹醉阁门口画了传送阵,还把罗温叫到了门口来,说自己走的这几天要他代自己掌管门中大小事务,叨叨了老长一段话。
“我走了之后,要看管好断笙门。”柳无笙语重心长道,“这种事你迟早要做……”
罗温头点的如同在筛糠似的,柳掌门心比亲母,足足唠唠叨叨了小半个时辰有余,才走进了传送阵里,说:“把我刚才的话都记清楚。”
罗温满头大汗,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