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本家嫡系那个小妹妹的时候,不论是从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看,还是从那位夫人给她拾掇出来的装扮上看,都让她一眼给认成了男娃娃。
那时她正跟着母亲去看望姨娘,只是不凑巧,姨娘出去办事不在家,姨娘家的那位夫人告诉她们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便邀她们在院内的大梨花树下等一等,顺便赏赏风景听听曲打发一下时间。
姨娘家中没几个伺候的仆役,装点上一点贵族宅邸的样子也没有,院子很清净,栽种了不少花树,据说后院更壮观,还有不少果树时蔬及药材,虽没那般贵族气派,却很舒适,像个真正温馨的家,她第一次去便喜爱上了。
来之前她就有所耳闻,姨娘家的那位夫人尤擅琵琶,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将声音演绎得如此令人沉沦。
一曲罢,她尚沉浸在惊艳的余韵中,那位如她的乐曲一般令人惊艳且回味无穷的年轻夫人低着头跟趴在她腿边的小不点说话:“茗茜,家里来了客人,你该怎么做呢?”
小不点懵懂的望着她“父亲”的眼睛,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泽,大大的眼睛似皎洁的半月,微微弯起,明亮而柔和。
她晃晃悠悠的转了个身,两只小手将一旁石案上搁置着的桃子抱起来,又颤巍巍地转过身,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笑眯眯地朝她走来,举起手中的桃子,微启的小嘴因为吃力的举着而不受控制流出透明的口水,令人怜爱得不忍触碰。
对,就是那个笑脸,很像。
可能是注意到她太过专注的视线,楼沙月看到方才还在殷勤地去讨好小鬼头的小奴忽然向她投来目光,温软平和,只是她看不透。
“啊——!”俩人正对视的好好的,茗茜突然爆发出一声哀怨且中气十足的哀嚎:“断了断了断了!要断了,世女,求求你了,快撒手!啊啊啊,疼死了,要断了,我的手啊!”
温孤桐阿眼眶发红的盯着茗茜惨叫的模样,干脆捏死她的心思都有了。
本来就很受打击了,居然还让她看到自个儿的未婚“夫”跟死对头眉来眼去,是个火山都得炸。
“回去!”这回不用茗茜哄着走了,小世女干脆抓着她的手,凶巴巴的吼了她一嗓子,直接将人拖走了,只是手劲儿实在大,茗茜痛得嚎了一路,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待到回到伪面团子的回风院,茗茜已经感觉若是伪面团子撒开手,她的腕子很有可能会就那么直接垂掉下来。
是真疼啊!
然而,伪面团子还是没撒手。
茗茜给她跪下的心都有了,疼得直飙泪,哇哇叫着:“世女,世女,当我求你了,快撒手吧,你稍微松一下下都成,求你了,我的手要废了,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求你了。”
伪面团子没理她,脚下虎虎生风的拽着茗茜就往她自己的房间走,茗茜一丁点都不敢挣扎,敢反用力疼的都是她自己,只能尽可能的顺着她的力道走。
伪面团子特炫酷的一脚踹开她自己的房门,拎着茗茜疾步走到她床脚处的一个匣子前,单手打开了匣子,取出里面的——锁链?
茗茜瞪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伪面团子拿出一副锁链,反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看着她被扣住的手腕,伪面团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似的松开了紧抓不放的手,牵着链子的另一头爬进床里边,捣鼓了一会儿,退出来的时候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
盯着茗茜惊呆了的模样,小世女十分霸气傲慢的扬起她的小下巴,稚嫩的嗓音中竟带着些恶劣意味。
她谩骂:“不知廉耻!”
茗茜尚沉浸在质疑小孩子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设备中,突然被这般恶劣的下定论,当即就要反驳,可目光触碰到伪面团子嫌恶的眼神后,她居然有些害怕了。
为什么一个小孩子会有那种眼神?
茗茜长这么大,一直在蜜罐里被娇养着,对现实的认知都还没有虚拟境中的多呢,实在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只能勉强质问:“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这是谁教你的?我做了什么你要锁我?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侯贵回来了会生您的气的,快放开我吧,啊?”
本以为祭出中武侯起码也能威慑到她,然而今天打脸的事太多了,茗茜望着伪面团子依旧岿然不动的样子,心里开始发慌了。
茗茜不知道,外面的这个世界对忠贞的重视程度,以及女尊男卑的悬殊程度。
女性自七岁后,具备了承担起家族义务的条件,其家中都会安排给她一套“器具”,用于管束自己的夫君,男子若有任何差池,都会被诸般惩罚,本着爱的名义。
然而真正能用得到大件儿的地方其实少之又少,怎样的文化熏陶怎样的人,在这样对忠贞高度重视的社会中,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感情负起全责,派得上大件儿的,大概就只有不忠不洁的行为。
茗茜这回,是被当成不忠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