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到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被玻璃划了几道,而且还是在水里,隔着那么大浮力,能划的多深……”
“不是几道,是七道。还有掌心也被玻璃碎扎进rou里,几乎露骨。”
林一水冷冷打断Eric,“这位年轻人既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如您先在自己的身上划几刀试试?”
林特助平日里的声音就像机器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此刻刻意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居然让人有些瘆得慌。
唐延迎着头皮打圆场:“林特助,您说笑了。”
林一水凉薄笑笑,“唐少,您怎么知道我在说笑?”
唐延这才正色起来,不再和林一水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贺霖,咬牙问道:“贺总,这是您的意思吗?如果我在Eric身上留下同样的伤痕,咱们这事儿就算一笔购销?”
贺霖终于动了,但也仅仅是可有可无地抬了一下眼皮,“唐副总年纪轻轻,倒是比令尊还会做生意。”
唐延一愣,“贺总什么意思?”
林一水接过话茬,“唐少说笑了,这又不是在做生意,还讲等价交换公平公道呢?您的人,您想怎么处置我们哪有权利置喙,别说是腿上,就是脸上划出七八个道道,那也是您自己愿意的不是?”
eric心里咯噔一下。
唐延难以置信地看向贺霖,后者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Eric突然坐不住了,虽然事情是什么结果眼下还不明朗,但从表情上看,唐延显然动了丢卒保车的心思。
他是一个演员,在娱乐圈安身立命全靠一张脸,更何况如果真的毁了容,还到哪里找金主去?
Eric突然挑起来,不顾一切地大声辩白,“明明是他先跟我过不去的,他一个群演、替身偏要抢我的角色,抢不到了,就要加角色加戏!我难道都不能反击吗?我就也没想把他伤的多重,是他运气不好才弄的一声是伤。”
唐延一张脸连着变了好几种颜色,恨不能徒手捂住Eric的嘴。
贺霖不耐烦的摆摆手。
保镖队长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凶神恶煞地带人进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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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曳把脑袋缩回门里,迅速往床上撤离。
但到底是瘸着一只腿,蹦不过除了脖子全是腿的贺总,被贺霖当当正正地堵在墙边。
贺霖从下楼开始就一直冷着脸,这会儿视线落进屋内,看见池曳的脸,紧蹙眉峰才稍微放松了些。
池曳方才专注地听墙角腿都蹲麻了,现在猛然站起来大脑供血不足,有些晕,身子不稳。
贺霖看着在自己面前站的摇摇晃晃的人,眉头紧了近,没说什么,眼睛往池曳的腿弯瞄。
池曳:“……”
好吧,这个地方二爷熟悉。
果然贺霖轻车熟路地抄起池曳地腿弯,把人横抱起来,往床边走。
挣扎总归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贺霖原地站着没动,视线落在池曳身上,看着他徒劳地抵住胸膛挣了几下,最后放弃地瘫软在自己怀里。
唇角不太明显地勾了一下。
池曳被放回柔软地床上,贺霖凝视了他几秒钟,又转身折回到门口,反手上了锁,“咔哒”一声。
池曳恍惚抬头,心跳有点儿快,第一次感觉不是那么害怕和贺霖独处了,“先生?”
贺霖“嗯”了一声,然后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边,“你都听到了?”
池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虽说处理的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但毕竟偷听是没经过贺霖的同意。
贺霖看神色倒是不太在意,“没想瞒着你,就是怕你听了生气。”
池曳的喉咙动了一下,这样温软的话怎么可以从方才还杀伐果断的贺总嘴里说出来?
贺霖见池曳没有回答,以为他是又难受了,伸出左手揽过他的肩膀,右手覆在池曳的头上,男人温热的气息打在每个张开的毛孔。
池曳更不会说话:“……”
“有点儿烫。”贺霖说,“我一会儿让医生上来看看,伤好之前不许在随便下床,不然……”
贺霖顿住了,面前这个人居然让他连最简单的威胁都不忍心说出口。
池曳其实很想问“不然怎么样?难道您还能把我锁在床上吗?”,但最终他问出口的是,“您不会真的让人把eric的脸划画吧?”
生气归生气,但是平心而论池曳其实非常怕贺霖真的使用这种近乎残暴的手段。
小惩大诫也就罢了,毁人家一辈子,池曳自问狠不下心来。
贺霖怔了一下,没有回答池曳的问题,反而沉声问:“池曳,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嗓音低沉,喉结滚动,气声震动从耳畔一直传导到胸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2 16:37:24 ̄2020-11-03 17:1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