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口气佯装不知,但此刻贺霖已经摆在明处提醒了……
林一水在心底叹气,他对池曳的关怀最多也就只能撑到这种程度了。
只得依依不舍地挪开了从进门起就牢牢盯着池曳掌心眼睛,但也没有挪远,就顺着输ye管从手腕儿往上看向已经输完了三分之一的ye体瓶子。
贺霖缓缓松开握着池曳手腕的掌心,转身从旁边桌子上拿过管家先生刚刚准备的一温开水,递到池曳手里,低声问,“唐延你认识吗?”
池曳看看贺霖又看看林一水,不答反问,“你们已经查出来了吗?”
只一个简短的问句,在场的三人就都知道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林一水毫不客气,冷哼道,“唐延倒是个大方金主,Eric好福气。”
池曳“哦”了一声。
贺霖皱眉,原本就Yin云密布的脸色更加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感这种弄简单粗鲁的称呼。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唐少和我落水划伤这件事情有没有直接关系,”
池曳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刻客观地提点一下,“也可能仅仅是Eric仗着有他撑腰,在自作主张……”
“没有区别。”贺霖俯身用手背在池曳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池曳被他截住了话头,呼吸微滞,没继续说下去,只抬眼愣愣地看着贺霖探过来的手。
“没发烧。”贺霖表情理所当然,似乎并不认为这样亲昵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你安心休息,别的不需要关心。”
然后转过身冷冷地对林一水说,“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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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水以为贺霖会把他带到书房或者会议室一类日常办公的地方,没想到贺霖从池曳的卧室出来,竟然径直走到了别墅院子里。
贺霖的南湾别墅是典型的中式建筑,依山傍水,园子里有布局规整,散布着回廊亭台。贺霖找了一处风景还算不错亭子,露天而坐,吩咐完上了一壶普洱,就随手挥退了跟着小菲佣。
林一水站在他对面,双手谨慎地垂放在身前,垂了垂眸,让声线尽量平稳:“来龙去脉很清晰,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基本一致,池少下水之前Eric在池子里做了手脚。至于具体怎么Cao作的?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其他人从旁协助?还需要再进一步核实。”
“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在着手排查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剧组当天在场的人不少,总有一两个知情的,顺藤摸瓜问下去,再恩威并施地许点好处,那个Eric想遮掩也遮盖不住……”
贺霖垂眸听着,突然抬了一下手,“先不急。”
然后缓缓曲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勉强浮起一个浅淡弧度,“坐吧。”
林一水会意,在桌子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了,并抬手给贺霖斟满了一杯茶。
贺霖垂眸看着他动作,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地开口,“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咖啡,我却只喝茶。按说我们两个的喜好从来都不太一样……”
林一水笑笑,“各有各的好,下次您我给你泡杯咖啡试试。”
此时已经日暮西垂,夕阳的余晖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色,气氛实在冷硬不起来。
贺霖闭了闭眼,不在绕圈子,一字一句道,“池曳是我的人,我以为,你也是。”
林一水心里咯噔一下。
他其实很清楚贺霖是在质疑自己今天的失态,又或者不仅是今天,还有过去三年里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但却刻意没收敛自己的言行,因为心里始终堵了一口气,认为是贺霖没有照顾好池曳,才让他身处险境地。
林一水吸了口气,试探道,“二爷,我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贺霖的目光落在悠远绵延的山顶上,沉沉道,“池曳现在对我的意义说和从前大不相同。”
林一水加重了语气,“您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最难启齿的话承认了,后面就顺畅多了,“有些过往,我们心照不宣,不用言明。你知道我非常不喜欢选择题,别让我难做。”
贺霖是个性格极为内敛的人,言语上更是吝啬,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等于是放在明面里提点了。
林一水莫名觉得有点儿憋屈,明明他都已经金盆洗手了。
池曳初到贺家的时候,林一水惊鸿一瞥就被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吸引,又见贺霖对池曳可有可无不闻不问,确实动过不该动的念想。
但显然他对贺霖忠诚度的血条更厚,没怎么费劲儿就爆头了自己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
那之后,林一水又亲眼目睹了池曳从小黑屋出来之后的性情大变,saoCao作不断,以至于他整个人三观尽碎,在管家老先生日复一日絮絮叨叨潜移默化额熏染中,已经意外的修炼成了“喜欢他就看他被人压”的诡异Jing神境界。
于是现在,根本就每天都端着嗑cp的心,恨不能贺霖多发点糖,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