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李听季风这么说,挠挠头极为不好意思道,“姑娘,这不是我送的,是柳先生答谢楚大爷叫我们端上来的。”
自恋之后,分外尴尬。
楚留香没忍住拿着筷子笑了出来道,“快吃吧。”
吃过饭后,楚留香这才将高飞龙一事一五一十告诉季风。
季风若有所思道,“你是说退隐二十年的大侠重现江湖?而且要在这家酒楼里来杀与他毫无恩怨的左堂主,这也太扯了吧。”左丘看样子才三十多岁,高飞龙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估计还是个在家玩泥巴的小孩,能扯上什么深仇大怨现在来报?
楚留香道,“非也非也,这左丘怕是因为佟、孙二人平白遭了无妄之灾。”
佟北徒与孙峰同来自关外,季风虽不认得左丘,但也知道天水门远在扬州和这二人绝无关系。而且那二人解释在暗处亡故、死法不一而同,左丘却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功夫,他们三人怎么会扯上关系?
楚留香解释道,“佟掌门与孙帮主的情况现在还无人得知,但日后难免不会被查出来,到时两处联合,岂不是来客楼之难?如今高飞龙出现,所有的事情不就算到了他一个人的头上?加上如今世界,他们三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为冻消酒而来。”世上没人规定飞索龙爪手只有高飞龙一人使得。
季风不甚赞同道,“香帅未免太过主观臆断了吧。”
楚留香道,“是非曲直一探便知。”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京城中有最好的酒楼、最好的戏院、最好的医馆,自然也有最好的包打听。
赵一缸就是这样的人。
他叫赵一缸顾名思义就是他非常能喝酒,一下子就能喝一缸。这样的人请他办事总要有些规矩,他的规矩就是带上足够多的好酒和足够多的银子,问的事情只在酩酊大醉的时候才肯说出口,不够香的酒他是不肯喝入口的。
这也不算太难。
楚留香管来客楼借了两只大水缸,里面全部装上酒,又从街上雇了四个人,抬嫁妆似的把这酒抬到了赵一缸的家门口。
经常有人送钱送酒,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就算是个败家子也不会太穷,可看赵一缸的家门口却是茅草顶、破木门,一副穷酸样。这事谁都知道原因,赵一缸挣得多不错,但抽烟喝酒玩女人是一样都没落下,能攒着钱也是奇了。从前自然也有富家公子嫌这太过破旧,赠了他一座宅子,可他呢?转手就换了海外运来的烤烟。久而久之人们就懒得Cao这个闲心。
就因为这,普通人哪个敢和他做邻居?再赖着自己怎么办,家里孩子跟他不学好怎么办?好嘛,方圆十里就他自己独门独户住着,他还挺乐。
赵一缸手里拿了个烟杆,闻着酒味就出来了,与楚留香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舍得离开酒缸。他矮下身子闻着酒味道,“来客楼的秋月白!埋了起码有三年。”
楚留香心中好笑,赶紧叫人把酒给他抬了进去。
赵一缸一掀门帘,团团白烟跟着往外冒,一看就是抽烟抽的有段时间了,这会儿都进不去人。
楚留香挥挥手让四个人先走了,一手提一个酒缸往房里走去。
赵一缸讲究酒没错,但不讲究酒具,随便从厨房拿了个碗就出来了。他下手刚要舀,就被楚留香拦住了。
楚留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道,“请您喝酒没错,这钱一样收好了才行。”
赵一缸把钱塞进怀里道,“好说好说。”又自言自语叹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喝的酒。”
一碗又一碗,赵一缸的酒量的确不错,第一缸酒见底之后只显露了些醉态,第二缸喝了大半后,楚留香估计着时候要到了,在旁问道,“二十年前的高飞龙现在还活着吗?”
赵一缸醉到在床上,迷糊不清道,“活着当然活着。”
楚留香又道,“他现在在哪里?”
赵一缸此时却没了动静,他的眼皮渐渐开始合上,跟一个醉鬼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楚留香拿过他的碗,从酒缸里舀了一碗酒,直直的送到赵一缸的嘴边。
他的眼睛还闭着,嘴却先张开了。
楚留香又说了一遍道,“高飞龙现在在哪?”
赵一缸追着面前那碗就坐起身,嘴里咕哝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
高飞龙若是活到现在,起码有六十多岁了。而楚留香认识的人中,六十多岁久居京城的,想来想去只有郝掌柜一个人。
这是再去问赵一缸,他却怎么都叫不醒了。
来客楼。
现在刚过饭点儿,酒楼里的生意不算忙,柳先生正在柜台内拨着算盘算账。
楚留香走上前去道,“敢问老先生,郝掌柜现在正在何处?”
柳先生见来人是楚留香,客气道,“掌柜的这几日说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慢待之处,还望香帅海涵。”
楚留香道,“先生言重了。”又道,“看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