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开杀戒,大不了扭送去官府。”说着递给花无缺一个眼神。
花无缺一时语塞,略有些尴尬的打开折扇轻摇,“实在抱歉。”
铁心兰一时没摸透他什么意思,究竟是为了杀小鱼儿道歉,还是为了吓到她道歉?她虽然莽撞,但也明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意回了一句,“那就好。”她甚至都不清楚哪里好。
他们几人在这里说话,不觉间也吸引了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力,两河十七家镖局联总镖头赵全海招呼季风道,“这位姑娘好俊的轻功,却不知姓甚名谁?”
未等季风答话,雪花刀柳玉如却按捺不住道,“全海,一个小丫头片子管她做甚?”她与赵全海本是旧情人重逢,上了年纪的女人对年轻漂亮的姑娘自然有股本能的敌意,即使她清楚两个人不可能有什么私情,但话里话外还是不禁刺上一刺。
季风年纪不大不假,但也不是凭空吃亏的主儿,也不理柳玉如,兀自答道,“在下季风。”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邱清波的注意力,他是枪法世家浙东邱门的掌门人,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大少爷。但凡与赌粘上边儿的人没一个不信命,季风的名声他自是听说过的,“足下便是近日风头正盛的恶灵神算?”
季风也不推辞,含笑道,“承让承让。”
柳玉如也不知怎的盯上了季风道,“季姑娘既是神算,相比一定是十分灵通,不如替我算上一卦如何?”
虽说算起来季风也只在绣玉谷呆了一天多,但在荷露等人看来,季风可是一直留在移花宫,半年前才与他们一同先后离开,她从幼时便看见她在那里,姐妹间聊天谈起都称呼她为季姑娘,叫了十六年,在她心中季风早已成了移花宫的一份子。
铁萍姑的想法也与她一般无二。
两人对视一眼,荷露开口道,“你算是什么东西,配得上季姑娘为你占卜?”
柳玉如刚要发作便被季风一伸手挡住了,假作斥责荷露道,“闭嘴,柳阿姨年长了几十岁,她说话不论对错咱们也该放尊重些。”说罢朝柳玉如露出极为抱歉的一笑。
荷露天生机灵哪里会不懂是什么意思,一口一个柳阿姨的道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玉如强压着怒气冷哼一声道,“行走江湖,你们这些小辈还是懂些规矩的好。这事情若是算不出来,就莫要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了。”她的刀已然出了鞘。
季风也不恼,只默默做出掐算的姿势,锻炼了这么长时间她的术数也长到了九级,有人发出算命请求后,差不多随便说说就能说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在指引一般,不得不说这种技能简直要给五分好评。
“想必柳前辈便是河南柳家的独女,昔日三罗刹之一,使一柄柳叶刀,不错吧。”
柳玉如不屑一顾道,“这些事情江湖中人哪个不知,随便打听打听便是了,只这水准我劝你还是早些退隐吧。”
季风缓缓道,“你本是柳家独女,与在场的赵总镖头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说的对也不对?”
赵全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季风又怎会让他插话阻止,不停歇道,“你们自幼相识又门当户对,家里父母也时常开玩笑给你们定娃娃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柳前辈家里出了意外,混江湖的哪个不是把脖子放在刀刃上的命?赵总镖头的父亲接了一趟大镖,前去你家求你的父亲,当年的中州第一刀柳成业让他帮忙来护送这一趟。”
恋情永远是扎在女人心中的一根刺,听季风提起这件陈年旧事,柳玉如的心脏忽然被柔软的碰了一下,她决定说完这个故事再动手。
“碍于亲戚情面,我父亲自然是答应了。”柳玉如若有所感,接下了话,“谁知道就是那一趟镖,我父亲便出了意外。那时家里少了父亲,我的刀法还未练成,遇到麻烦只能忍气吞声,还好全海不时接济帮忙才度过难关。只是……”,柳玉如顿了一顿嗓音里似乎有泪,有被她强咽下去道,“只是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对镖局没有半分助力,当年的亲事也只是口头说说,全海还是与别人成了亲。”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怨、怨自己,她只身闯荡,被称为三罗刹、女阎罗,一把柳叶刀屠尽无数人命,提起曾经却没有丝毫的恨,她一心爱着这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男人。相隔数十年后再相见,谁能想到会是这般场景?
赵全海的动作也变得极不自然,他的双手不知不觉便握紧了,向左向右张望片刻,也只剩下垂头一声叹气,“这些旧事还说它做什么……”
季风没有给他们收拾心情的时间,道,“既然今天我接了柳前辈这个单子,就必须得算些有用的东西。您可知道当初杀害您父亲的人是谁?”
“是谁?”柳玉如听到这话,猛地一抬眼手便握上了刀柄,当年的事绝不是季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清楚的,但她说的步步都对,柳玉如已开始相信她,她只要说出这个名字,柳玉如绝对会亲自把仇人斩于刀下。
有个人早已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