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铅笔,呼哧跑到书房,敲了敲门,及时阻止了萧远山的动作。
萧瑾眼泪汪汪回头望他,看起来及其委屈。
萧珏为弟弟扛过不少锅,见此情景,眼观鼻鼻观心,捡起地上裂了一块的端砚,主动上前道歉:“对不起爸爸,是我用完电脑忘记关了才让弟弟帮我关的,他也不是故意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哥……”萧瑾抹了抹眼泪,幸好他还有哥哥。
萧珏小小年纪自律懂事,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深得萧远山满意。古板严肃的父亲对三好学生尚且宽容,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管家取了红酸枝木雕刻的戒尺,拿捏着力度打了三下掌心。
萧珏咬着牙,全程一声没吭。
打完了,萧远山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忙忙要回公司,“我还有事儿,你们想吃什么自己跟管家说。”
萧瑾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得救了,提起裤子颠颠跑过去,拉过哥哥被打红的手掌,学着电视里的台词,nai声nai气地表忠心:“哥,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当然,萧珏不需要他当牛做马,只希望他能少闯祸,多看书。
管家难得看见俩兄弟齐齐窝在沙发上看书,萧瑾谨遵哥哥教诲,难得安分了几日,可等周一回到学校,又恢复成横冲直撞的潇洒小霸王。
臭屁小孩身边跟着几个小萝卜头,从一年级遛到六年级,没曾想栽在了自己班级门口,不情不愿地挠着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在一边揉眼睛,年轻的女老师帮她扎好辫子,回头无奈地看着办公桌旁站着的小男生,叹气道:“萧瑾啊,不是老师说你,明明都长得一样,你能不能学学哥哥文静一点儿?”
诸如此类的话,萧瑾听过无数次,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掰着手指跟老师讲道理:“老师,我跟哥哥长得不一样,我们头发不一样,眼睛也不一样。”
他过年的时候偷溜出去放烟花,被乱飞的火星烧焦了额前的头发,回到家后还被他爸打了一顿,拉到理发店剃光了头发以示惩戒。
女老师憋了憋笑,指了指小女孩,“你为什么扯她辫子?”
“我不是故意的呀。”
和哥哥萧珏相比,萧瑾眼睛稍圆,唇红齿白的小孩抬起头看人时很是无辜,配合着水煮蛋似的发型,萌得老师七荤八素,差点又叫这小魔头逃过一劫。
女老师轻咳一声:“那老师就罚你回去把《静夜思》抄三遍。”
放学回家的时候,小萧瑾边往新书包里塞文具,边吭吭哧哧:“为什么就罚我一个,我又不是故意揪她辫子的。”
萧珏背著书包站在旁边,私立小学的制服外套搭配着小领结,微卷的乌黑刘海遮住一点白皙的额头,漂亮的眼珠里像繁星鼎沸的夜空。他见弟弟一脸的不服气,好奇道:“小瑾,你为什么揪别人辫子?”
萧瑾眉毛快打结了,指着脸上的婴儿肥,“她突然亲我脸,男子汉是不能随便被别人亲的。”
说完又小大人似的嘱咐道:“哥,你也不能让别人亲你,知道吗?”
萧珏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帮把萧瑾桌面上的歪七扭八的课本叠好,要带回家的作业装进书包里。他年龄不大,但做事有条不紊,平时有教养又礼貌,是典型的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年幼的孩子多少有点争强好胜心理,按理说萧瑾应该嫉妒哥哥,可他日常受着萧珏的照顾,看见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安静脸蛋就满心愉悦。
背好书包后两只小手牵在一起,萧瑾凑近了看,卷翘的睫毛动了动,他哥长得又白又嫩,每次点头的模样特别乖,于是没忍住,在萧珏软乎乎的脸蛋上啵了一口,口水印都出来了。
他冲着眼神懵懂的哥哥,笑嘻嘻道:“但我们是兄弟。”
“兄弟之间是可以亲亲的。”
第四章 早恋吧
青涩香甜浪漫顿挫的少年期,里面锁着关于季节与青春的全部记忆。
A城某私立中学,春日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温柔也明媚,白色的卫衣兜住青春的汗水和皂角香味,男孩儿只专注于运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得shi漉漉,半垂的睫毛根根分明,遮不住那一双潋滟着星光的眸子。
跟Cao场外侧石椅上坐着的男孩儿,仿佛是两个极端。
萧珏从书页里抬起头,五官深邃的俊脸一半隐在Yin影中,一半映在暖阳散发的余辉里,空气里所有的躁动因子就这样被轻易劝慰,他迎着光的视线只停留于Cao场,声音清冽:“小瑾,该回家了。”
萧瑾把球扔给后面的同伴,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勾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成长中的少年像春天抽芽的枝条,在地面牵引出两道修长的黑影,“哥,你语文作业写完了吗?明天要交了。”
代升在后头抱着篮球,冲他嚷嚷道:“诶诶,有你这么不仗义的吗?说好了都不交作业一起挨罚的呢?”
萧瑾转过脑袋,笑的得意:“我有我哥,挨罚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