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要开了,可是你肯定不会陪我看了。下班的时候赶上了几个月圆的日子,很美丽,你喜欢写的那种所谓的“清朗的月”,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但是我却置之不理的月圆,现在我很喜欢。
为什么遇见它们的时候,我希望我身边有你?
许萱从未像这段时间这样觉得自己日益衰老,似乎贫血又卷土重来,每天吃药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老了。而在自己的美丽的尾巴,认真的欣赏过它的人,企图用生命来珍惜它的人,只有易铭一个。对于航宇来说,自己是陪伴,不是一种生动的活着的美,只是一个可以陪自己配得上自己的人。是近乎一件物体的存在。也许自己也是这样看待他。但是易铭不是。
对一草一木都可以如此珍爱的人,何况爱一个人。当许萱知道易铭现在有这个机会去宠爱一个人,全方位的宠爱,也就是世界上有一个女人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和温柔的时候,那种这样东西曾经属于自己、后来被自己扔弃的不良感觉彻底将她吞没。那样东西曾经是我的,这样,就变了别人的。
若是时间再长一点,和易铭的失联让她们俩再佚散一点,许萱可能就不会这么在意。浮上她心头的解释可能是,都这么多年了,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恰恰相反,时间太短暂,真爱会否来的太快,快到让人无法接受。越是有失去,越是有曾经拥有的对比。
我的心里满溢着对自己的怨怼和悔恨,但也许我无力责怪自己,便将箭矢全部射出。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航宇变得有些傲慢。好像时不时就想稍微显摆一下似的,显摆啥啊?许萱听都不想听他说的那些话。父亲的糖尿病又严重了些,那天两人回家,赶上母亲正在斥责父亲不好好吃药,两人吵得都有些火大。许萱好不容易把两个人的火气都按下去,回去的路上,航宇在那儿隐形冷嘲热讽。你不喜欢吃甜食和这一切一切都有什么关系?!不喜欢就一边儿呆着去,你以为我喜欢听你那些叽叽喳喳吗?!
若是换做平时,可能两个人嘻嘻笑笑,互打哈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似乎默契的对嫌弃的部分一致的罔顾。但是好像从大哥大嫂闹离婚开始,就有什么种子埋下了。亦或者他们之间早就有些裂痕,只是这么久了,一直都忽视其存在。而易铭的出现,让许萱几乎淡忘了它们的存在。
只要偶尔能和她聊聊天,说说话,发发短信吐吐槽,生活就很美好了。至于糟糕的东西,难道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吗,不会改变,有她就够了。折衷,五十分的评价标准。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智慧吧。有意不去看自己已经明白的不好的那些地方,有意屏蔽一些晃眼而过的部分,让自己活得舒服,也做不到多开心,但是能做到不难过。不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事情,只要别人的角度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为什么站在她那里看,站在她的角度看我就会觉得我自己可恶,那就不开心,又是何必?
道德是个伪命题,谁说都有理,谁说都没道理。而中国人最善于的就是,在不侵犯自己利益的时候,当一只躺在一边晒太阳的猫;在侵犯自己利益的时候,当一只咬死人的狗。大多数混的风生水起的成年人,某种程度上都是混蛋。当然,一样存在一个内化外化以及什么时候化的问题。比如对于许萱,等她看过易铭的博客,知道易铭那段时间里真实的所思所想之后,
她有时候就能站在当时那个自己的对立面去看自己了,明白的了解到,我是这样一个,混蛋。你拒绝她的理由言之凿凿,你照顾她自尊心的做法妥帖无误,避免正面冲突,以为天衣无缝绝顶聪明,其实全部是错的。
从你第一步走错开始,就是错的。过程中你一度不知进退犹豫不决,也想得美,在你手里的控制权被你滥用,犹如美国疯狂攻占伊拉克之后,玩不下去又草草撤军。你不曾想过她的心情,美国怎么可能在乎被侵略国家的心情。你一开是就是站在自己的基准上去衡量她的喜乐,那怎么可以是对的。而最悲剧的莫过于,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在这样衡量着别人。
人一旦胡思乱想,就难以停下来。许萱一边想着易铭对那个女子会有多么好,那个女子对她又会有多么好,一边还在想着易铭和那个女子会不会长久。一边想着自己亲口对她说的“祝你幸福”,一边想着现在易铭真的幸福自己却希望她不要太幸福。你若是幸福,得到夸赞,我会觉得我失去了珍宝;你若是不幸福,我会觉得是我的责任。但是至少那样,我有理由去逃避责任,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觉得我做的足够好啊,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因为你的种种而难过?有的世界原来是不能去探索的,好比去了新大陆,也许你就再难忘记它,所以也回不去了。
她开始变得神经质,心里明明想着不要点开易铭的博客,手上却还是啪啪两下点开了。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至少,她看不见易铭和钟颖幸福的表现。她还可以选择自欺欺人。但是不是,易铭贴了一首歌和电影片段,是《断背山》。
“I\' ve this crazy old notion that calls me sometimes. Sa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