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生气了,你伤心了,你痛苦了,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多么好啊。
在我为你挡开那些修饰肮脏的架子的时候,我忽然理解了若要你爱我、你需要付出的努力—替我,抑或也是你,挡下人世的那些钢铁架子,是更难的事,更痛苦的事,代价更大的事。
全世界都不足以让我屈服让我放弃,除了你的眼神或者你的微笑。本来我都铸就了钢铁长城,全世界都无法摧毁它,但是你一旦对我好一丁点,哪怕就是笑一下,点个头,我可能就放弃我坚守的和你的距离了。
不要对我笑,不要对我好,对我残忍一点吧,否则我会爱火重燃,我会烧伤了你,我会毁了一切的。你也不想看见那一切不是吗?
也许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会成为极端的美好,可惜我觉得我承受不起,无从招架。人们不是都要去做最有可能的事情吗?让一切尽量向着那边发展。被你抛弃被你活埋在爱情的荒芜沙漠里不是最可能发生的事吗?让我受这重伤吧,让我在你手中火化,让我把刀子递到你手上,再拉着你的手刺进我胸口,让我安详死去,让我承受你的残忍和我受虐的快乐吧。
以后我可以不轻易对任何人说起我们的故事,以后我可以在每一次大醉之后流着眼泪想起你,以后我可以遨游异国周游世界,以后我可以无比绚烂的成就事业或者无比颓废的放弃人生,
反正都没有你了不是吗?和你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和你没有关系。擦肩而过然后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关系,使尽全力也不会有关系。就算我做了大官作了CEO发了几百亿的财,你看到的时候,也只是笑一笑对不对,
越轨的爱情成为残渣,搅起来也会再落下去。
等待这一切平和的发生,不如亲手毁灭来的美丽吧。
那就让我来吧,让我做到这一切,让我背负这些罪名,让你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怨恨我。人生就这么平静的继续了,多好啊。悔恨的滋味,内疚的滋味,留给我。
易铭其实应该觉得自己运气好招人爱。处分的事情,在学院被顶回去了。E学院的院长觉得,这种事怎么可以怪罪学生,随随便便戳一下就会倒的脚手架,要是赶上大风天是不是还要吹的到处跑?到底讲不讲道理?这种事情传到美国人耳朵里,还要不要继续合作了?名声还要不要?平时都敢欠包工头钱、一欠还能欠一年的人,现在怎么就弱气了?想当初拉个横幅在门口还没人管呢,现在怎么就这么听从号召了?
学院表示宁死不屈,校长最后偏袒了眼珠子一样的E学院。唯一的代价可能就是医药费易铭要自己掏,别的,没了。脚手架重新搭。至于闹事的人,不满的人,吵吵嘴打发无聊日子也就罢了,只有易铭身上青啊紫啊的伤痕可以作为曾经有事的证据。
这天是周四,易铭下午有王媞的课。但是时间尚早而天气太好,吊着手臂又不能骑车,于是她就走路在学校里闲逛,闲逛,好像花开了,那些海棠花。过了今年,也许要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在看到她们、见证她们盛开了。去看看吧。
站在漫天飞花之下,易铭的病怏怏的样子有时候也会引来别人侧目,但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花瓣飞舞就像背景,她好像看见自己还是大一时初来乍到的小孩子,会哭鼻子;大二的时忙乱又迷惘的愣头青,浑身力气想打架;大三时候终于开始明白事了,但是好忙,很多东西都疏忽了;直到现在,
现在。
一眨眼,事情太多过得太充实,于是时间就太快。四年来好像真的成熟很多,从把道德把荣辱看的至高无上到尝试着置于脚底,从腼腆沉默到牙尖嘴利,从不饶人到承认无奈,真的成熟很多。
承认无奈的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许萱吧。其实要说哪里没变,大概就是这一份几乎盲目的对爱情的追求没有改变。还是一样不管不顾,认准了这个人,就忽略所有其他致命的原因开始了追逐。就算后来发现了难关,却没有知难而退。
因为我认准了,这样的爱情会是我人生的最高奖励,为了这个别的我可以都不要,也唯有这样的东西我绝不妥协。就算每次感觉都是越热切,越失败。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意送落花。
爱情若不能壮烈盛开,那就颓废而妩媚的腐败吧。
花瓣轻轻落在她身上,是你在可怜我吗?
☆、如受伤的小鹿—钟颖
有时候我觉得她喜好的音乐的范围太广了,而且有点不受时地影响。比如前段时间,她照顾生病的我的日子里,她在认真的听潘迪华和白光。为此我有点想打她,你说我想打喷嚏,还听着潘迪华的《梭罗河畔》,那前奏里上海老太太“啊呜啊呜”的,好难受。
你成心的吗讨厌鬼?
很奇怪啊,我居然因为倒了两班飞机就抵抗力低下然后热伤风了。
“那怎么会不感冒!你从纽约回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你肯定就是在波士顿的时候就着凉了,一回来又脱得太快了,加上姨妈又来找你,怎么不严重?来,吃药。”她坐下来,一手端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