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自己。。。
许萱回身看了一眼家里的挂钟,时间都过了,赶紧去看看温度计。
推开卧室门,易铭躺在那里,呼吸声有点闷,看来呼吸道整个都不好了。许萱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摸进易铭的睡衣。她故意没有把扣子都系上。许萱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发烫,心跳过速:实际感受这具年轻rou体的触感,活像做贼。不由在心中埋怨自己,也埋怨易铭,怎么就睡着了,我又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给你量体温?一整天脑子都不对。
滑过她身体,光滑皮肤,温度有一点高,感觉上是低烧。手腕放在那方柔软上,好像手腕也变成了敏感带一样。
迅速拿出了温度计,正想看,忽然看见一双在黑暗中也显得清亮的眼睛。
“你醒了?”“嗯。。。不小心就睡着了。”“没事了,感觉你已经退烧了。”黑暗中的易铭似乎微笑了一下,许萱也是,黑暗的温柔和母爱的泛滥让她忘记刚才的纠结。
“许萱,”“嗯?”“你会离开我吗?”
声音有些低,有些哑。许萱心中一动,倾身而上,轻吻易铭的额头。的确不烧了。
“不会的,放心吧。”
☆、Now the drugs don’t work—易铭
世界有时给你重压,芜杂纷繁,黑压压的全部放在心头。犹如写作者再享受写作的过程,每天对着一个字没有的新章节,依旧感到恐惧一样。这些恐怖感受活着由现实带来,或者由你自己施加给自己。
生病这样的事,上大学之后,在易铭身上已经绝少发生。可惜大三之后,锻炼有些松懈,加上这段日子的过度劳累,噌~,她病了。很Jing彩的复制了年初在家的那一次,半夜跑肚,肠炎带动之下,感冒找上门。在家的时候,易铭只是小幅度低烧。结果这次一直烧到早上,浑身剧痛,好在不再需要狂奔厕所。于是在迷糊间,她只好告诉任林栩,帮我请假,便死死睡去。
想到剩下的日子不多,下个学期又没有许萱的课了,易铭总是想多见她一面是一面。从北京回来,还没见到她呢。这样的欲望压过了被两个要死要活的paper逼迫的压力,这时候许萱让她干什么都行,管他是不是明天就要交纸质版啊。
但是病了。
生病的时候,不论多疼,咳嗽的多难受,多么生无可恋,总是只能一个人受着。易铭从这些时刻,才清晰的了解、此生不忘的明白了:人生啊,很多道路只有一个人走。上穷碧落下黄泉,执念若是太深,抑或目的太可怕,绝无人能够陪你。感同可以,但绝无一起的身受。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病友之间感情都不错。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午饭时间。任林栩给她带了面,易铭挣扎许久才从床上下来,缓缓吃饭。重感冒的浑身疼痛让她觉得,肌rou经络,骨骼脊髓,全部在痛。啊,我的胃,你疼什么啊,关你什么事啊!
饭毕,易铭正想上去接着睡午觉,电话来了。半眯着的眼猛然睁大,是许萱。“你是怎么了?”“啊,可能太累了吧。抵抗力下降。”“任林栩说你上吐下泻的,还有什么症状?”“有点发烧。”“吃药了吗?”“都吃了。”“现在好些了吗?”“好像。。。”
易铭沉默了两秒,在那两秒之间她只思考了两个问题:一,自己现在好点没有;二,要不要骗她?
我想你关心我,想得到你的怜悯,你的付出。你的金钱地位、人脉关系,我什么都不关心。我只是希望你用你最珍贵的心来爱我。为了你的爱让我此刻为你死去也没有什么可惜。本来就是世间最难得到的东西,我既然得到,其他风景就完全不足留恋了。
但是你不愿意给我,你还不愿意。反正自尊这个东西,在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就决定扔掉了。那现在,不过亲手把它砸碎,看看你是不是会因为自尊城墙的倒塌,而怜悯我对你的开放和内在的痛苦。
rou体的痛苦,才是你能理解的吧。我只能一步一步对你开放,否则你会迷惑。迷惑于我这个复杂到自己也难以理解的生命体。
“。。。没恶化也没有好。我没再跑厕所了,但是我没退烧。我准备一会儿再吃一点退烧药,”“你先吃点好消化的东西。一点的时候我在楼下等你,你多穿点。我们去医院。”
许萱的话对于一个头脑只有百分之七十是清醒的人来说,就是咒语。易铭好像立刻来了力气,穿好衣服就到停车场去了,留下她一屋子迷惑的室友,特别是似笑非笑的任林栩。路上遇见一大把人,看她一副病容,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就含糊应过去了。在停车场找到许萱的车的时候,才觉得好像猛然间就有点累了。啊,难道我已经虚弱的只能走这么点路了吗?许萱,你快点过来啊。
许萱的确来的很快,只是在易铭疲倦的等待中,又好像很长。莫名的,想起小时候的一盘卡带,是电影《英雄》的配乐。前几天听,每首曲子原来还是刻在自己心头。谭盾的曲子总是有那么一份高远的悲凉。正所谓全世界要你死,不论你该不该死,就都得死。当整体的趋势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