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说:“贺先生,你父亲刚离开不久,你如果找他,或许追得上。”
秦宁的声音突然介入,截断季贺两人的眼神交锋。
贺凌寒犹豫了一瞬,对秦宁说:“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
秦宁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再来。
贺凌寒留下话,就出门前去追贺父。
他走后,季应闲低声一笑,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秦宁转头看他。
季应闲酸里酸气的说:“贺凌寒就是个不懂人情的刻薄冰块脸,你少跟他接触。”
他说完,见秦宁看着自己,眸色黑沉沉的,看不透情绪。
季总难得心慌,“你、你看我做什么?”
秦宁笑了笑,“没什么。”
他低头继续看书。
季应闲却被秦宁这态度弄得心情不上不下的,他时不时看秦宁一眼,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秦宁似有所察,偏头看他,浅浅一笑。
季总摸了摸鼻子,也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
*
贺凌寒在医院门口碰到贺父的车。
他走到车窗边,不用他敲,车窗就慢慢摇下来。
贺父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凌寒一张冷酷俊脸更冷几分。
他反问:“你去医院对秦宁说了什么?”
贺父阖拢腿上的文件,说:“我能说什么,我帮忙找了他,连见一面也不行?”
贺凌寒显然不觉得只是单纯见一面。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插手我的事。”
“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东西,不用你强塞。”
“凌寒。”
贺父说:“我是你父亲,我难道会害你么,喜欢男人目前是大众都认可,可没有孩子,以后——”
“我再说一次,这件事,不允许你插手。”
“凌寒!”
贺父不悦地想要打断他的话。
然而贺凌寒置若罔闻,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贺父颤着手打开车门下来,却已不见贺凌寒的身影。
第63章
温家。
穿戴整齐的温奕从卧室到露台接听电话, 沉着脸将对话那方骂得狗血淋头。
他烦躁的挂断通话,转身准备进室内,却瞥见楼下花园的玻璃房,那里面有人影。
是温辞。
温辞安静坐在玻璃房里, 正在用鸟食喂一只白色虎皮鹦鹉, 那鸟埋头在他指尖的食盒啄动,很灵动。
温奕脸色一变, 不悦道:“他怎么还在家里?”
旁边正在擦拭护栏的佣人答:“先生让二少爷在家休养。”
“二少爷?”
温奕语气危险。
佣人察觉到什么, 立即改口, “先生说明天是元旦, 让温辞在家休养, 明夜一同用餐。”
温奕冷笑,“他也配?”
佣人低着头, 没说话。
大少爷贯来喜欢嘲讽二少爷, 他们都习以为常,要说二少爷的来历,也确实不清不楚的。
他母亲带他嫁入温家没几年,就重病去世,他位置一下变得很尴尬, 名义上进了温家户口本,可他既不是温先生的亲生子, 也不是大少爷亲弟弟, 很不受待见。
这些年,温辞在温家举步维艰, 活得也是难,他们都看在眼里,但他再难, 也好过他们这群打工人。
佣人一直低头,谨小慎微。
温奕冷冷扫了眼玻璃房,转身进入卧室。
佣人偷偷瞄着楼下,心说,论起品貌,二少爷比大少爷优秀不知多少倍,人也温柔,没什么城府,可惜啊。
可惜他没名没份,得不了温家产业,指不定将来大少爷继承公司,头一件事,就是把他赶出温家。
而楼下的温辞似有所察,转眸看向二楼露台。
他那双眼睛,做过手术没几天,分明不能视物,可与之对视,波澜不惊的目光,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佣人一惊,赶紧拎着水桶离开露台。
温辞定然望着那方,眼前朦胧白光,视物不清。
片刻,他转开头。
那只白色虎皮鹦鹉站在金属秋千上,啾啾叫了两声,啄了下他的指背,好似在让他快点加餐。
温辞淡淡一笑,慢慢站起身,没有继续喂。
他拿着盲人拐杖,正要离开玻璃房。
门口有人发出一声冷笑。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让你拿来温家的?”
温辞听出来人声音。
他温雅地笑着,喊了声“大哥”。
温奕俊脸骤然一沉,他厌恶这人叫他大哥,偏偏这人每次都叫,像极了故意。
他皱眉说:“玻璃房内都是昂贵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