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的。
刘助理把食盒放在柜台,说:“季总,别担心,医生说过他这几天就会醒,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季应闲揉捏眉心,闻言顿住手,口是心非的反驳,“我可没担心他。”
他就是愧疚,对秦宁没有……
没有那种心思。
这话在他心底,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说完,面上又掠过一丝懊悔,似乎想改口,然而被刘助理的惊喜声打断。
“秦先生,你醒了啊。”
“嗯。”
季应闲:“……”
听着那声软糯的回应,季应闲浑身僵硬,半晌才转过头,对上秦宁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季先生。”
秦宁有礼的冲他点头。
他眸底的疏离很刺眼,季应闲心尖一痛,说不上来有多痛,就是心口空荡荡的,堵得慌。
刘助理隐约察觉这两人间的微妙气氛,说:“秦先生,你昏迷了好几天,这些天,季总一直在医院——”
“刘勋。”
季应闲喊住他,试图制止他说下去,脸颊有几分恼羞的难为情。
秦宁醒来看他在这里,又听刘助理这番话,大抵也猜到是季应闲这几天在医院照顾他。
这一点,是他没想过的。
秦宁漂亮的黑眸注视季应闲,微微弯成月牙。
“季应闲,谢谢你。”
季应闲含糊地“唔”了声,不知怎么的,他好像不想听秦宁对他说“谢谢”二字。
他对秦宁这几个月来的记忆中,听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个字,先前想他愿意疏离自己,听着客气话,心里舒坦。
可现在听来,却怎么也舒坦不了。
这俩个字,倒像秦宁在两人之间划上一条分界线。
泾渭分明。
他没由来地不爽快。
小季总又开始别扭上,“哼”了声,大步离开。
秦宁眨了下眼睛,茫然看他,心说,果然是小学鸡,幼稚。
刘助理转而打开食盒,问:“秦先生,饿了么,这是我季总吩咐我买来的,最近几天都备着,就今天遇上您醒了。”
秦宁说了声“谢谢”,刘助理便给他盛了一碗,秦宁手背上插着输ye针,不太方便。
刘助理正犹豫要不要把季总叫回来。
那黑着脸出去的季总,又黑着脸回来,拉开座椅,大马金刀地落座,抢过粥碗,用碗勺舀了一勺小米粥。
“喏。”
他示意秦宁快喝。
秦宁伸出完好那只手,打算接过来。
季应闲却不爽道:“快点喝,手都酸了。”
他边说边把粥凑到秦宁嘴边。
秦宁被他催促,下意识张嘴,温热香甜的小米粥立刻被喂进嘴里。
季应闲嘴上嫌弃,动作却极其细致小心,一点也不粗鲁,瓷勺在秦宁嘴边轻轻刮过,以免滴落小米粥在他身上。
这种Jing细的照顾程度,连季老爷子生病也没见过。
刘助理目光在季总身上转了圈,暗暗偷笑,心说,季总你就嘴硬吧。
原本季应闲在病床前守着,已经足够秦宁惊愕,现在又来喂粥,让他完全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季应闲会不会是气疯了?
秦宁心底模模糊糊的想着。
直至季应闲喂完半碗小米粥,秦宁自己擦擦嘴,说:“季先生,稍等。”
正在收碗的季应闲:“?”
下一瞬,温凉的手背轻轻贴到他额头,像挨着一块上好的细腻羊脂玉,非常舒服。
季应闲被这突来的亲密弄得面红耳赤,猛地一口气,却不料秦宁袖缘浅浅的皂香灌入鼻端,搅乱他一池心湖。
那瞬间,他呼吸都乱了。
“你你、你干什么!”
季总羞恼瞪着秦宁,却又没往后撤,老实地任由秦宁探他额头温度。
稍微停顿几息,秦宁撤回手,满心疑惑,这没发烧啊,季应闲怎么怪里怪气的。
被误认为发烧的季总,见秦宁摸了摸他额头,垂头沉思,不知想什么去了,表情有些困惑。
季总:“???”
身为局外人的刘助理看得透彻,秒懂秦宁的含义。
季应闲却是迷迷瞪瞪的,他灰蓝眼睛瞪着秦宁,口不择言道:“别拿你手随便碰我,我、我……”
他“我”了几声,也没说后话,耳尖倒是红得滴血,不知是气是羞。
秦宁也被他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刘助理本着助理职责,适时解围,说:“季总,季董事长让您在秦先生醒后,给他打电话。”
季应闲敛住被扰乱的心绪,把陶瓷碗一放,起身整理西服。
“哦,对。”
他恢复往日的倨傲神色,很快出去,除了耳尖特别红。
刘助理轻轻颔首,也随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