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说:“刚才回答的喜欢,意思是,我和温辞是朋友间的欣赏,没有恋人那层的爱意。”
峰回路转。
喉头呕出一口老血的季总抿了下唇,活过来了,却听秦宁下一句。
“季应闲,你放心,我不会介入你和温辞的,退婚,我是真心的。”
后半句心凉透了。
前半句让季应闲怔愣一晌。
他皱眉,“什么不会介入我和温辞,你在说什么?”
季应闲古怪的看着秦宁,一脸“你在说什么鬼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秦宁说:“我明白的,你喜欢他。”
季应闲:“???”
季总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谁喜欢他了!”
秦宁跟他接触这么久,自然清楚他是个傲娇,口是心非。
他懂他懂。
季应闲看他一脸“我懂你”,活活气笑了。
“你从哪里看出老子喜欢他,老子喜欢的是——”
突然卡住。
季应闲没有说下去,眼神凝视着秦宁。
秦宁仰着头看他,纯澈透亮的黑眸隐隐点缀着星光,双眸带着一丝茫然,在疑惑他怎么不说了。
季应闲怔然说:“我喜欢的是……”
是什么,他迟迟没有说下去。
季应闲也不知道自己要说谁,但笃定绝不是温辞。
秦宁喊了声“季应闲”。
季应闲低着头,回视秦宁。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滋生,从深黑chaoshi的泥土中,冒出一点鲜绿的嫩芽。
“我……”
咚咚咚——
房门被大力敲响。
紧接着,季老爷子苍老醇厚的声音传来。
“季应闲,给老子滚出来!”
秦宁跟汪海下楼。
汪海围着他看了圈,问:“秦先生,季少没把你怎么样吧?”
秦宁摇头,就是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秦宁走之前见温辞险些摔倒,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让汪海回病房后,他前去隔壁204号病房。
护工已经回来,正在整理屋内留下的一片狼藉。
秦宁脸颊微红,这是他造成的。
护工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她见过秦宁,问:“秦先生,你找温先生么?”
秦宁点头。
护工阿姨说:“温先生刚才被他哥哥派人接走了。”
他哥哥?
秦宁沉思了一瞬,说了声“谢谢”,就回了自己病房。
而楼上。
季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沙发边,脸色不虞的看着自家孙子。
“你怎么回事?”
季应闲倚着橱柜台面,手里端着玻璃杯,正往里加冰球。
他闻言,说:“我又没欺负他,你来做什么?”
“你这叫没欺负?”
季老爷子气得想跳起来,拿拐杖揍这气死人的孙儿。
“你是眼睛近视了,小宁手腕那圈红印子你看不见?幸好我今天正好准备过来,否则他那手是不是要被你掐断?”
“哪有那么夸张,谁说我要掐断他的手。”
季应闲转身回到客厅,给季老爷子递去一杯热水。
季老爷子哪有心情喝,看也不看一眼。
“你就这么讨厌小宁那孩子?”
季应闲顿住喝水的手,“谁说我讨厌他。”
季老爷子懒得跟他争辩,说:“反正你的手也好了,明天就出院回家,别打扰小宁修养。”
又想到什么,他补充道:“先前我们那个约定也不用作数,你不必每周抽两天来陪小宁,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找到合适的对象。”
季应闲立即反驳,“不行!”
他不在,沈见溪、贺凌寒、陆修、温辞,还有淮山那个愣头小子,都能往秦宁病房里扑。
秦宁这家伙,真会招人。
季应闲越想越气。
他说:“我手还得做理疗,根本没——”
“我问过小刘,你的手在半个月前就能出院了,怎么,医院很舒服么,住到不愿走?”
季老爷子笑眯眯的看他,锐利眼神好似能一眼洞穿他的心思。
这不是一个慈爱的笑容。
季应闲:“……”
季老爷子看他一眼,杵着拐杖慢悠悠起身。
“解除婚约是你自己要求的,你别现在告诉我,你后悔了。”
后悔?
季应闲在心头默念这两个字。
他后悔么?
想了想,他没想出来。
季老爷子说:“你不能后悔,否则……”
他摇了下头,没说后话。
否则后面是什么话,双方都清楚。
季老爷子还得去楼下看秦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