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继续工作,她告辞离开,回去工作岗位。
秦宁站了一瞬,从旁边拎起猫包,准备回病房。
季应闲在边上站了许久,依旧不见秦宁搭理自己,略感不悦。
“我帮了你,你不谢我?”
季应闲说。
他也说不清喊住秦宁的原因,但就不想让他走。
秦宁闻声站定。
季应闲凝视他的侧颜,目光不知怎么的,就定格在那浅淡的唇瓣。
或许是室温高,唇瓣好像红润几分,似拢着一抹润泽,异常昳丽。
他挪不开眼,揣在裤兜中的手轻轻摩挲掌心,那抹仿佛触电般的酥麻触感犹在。
季应闲敛去神色,往前一步,站在秦宁正前方。
秦宁慢慢抬眸看他,纯澈黑眸迎上季应闲的灰蓝眼瞳,无波无澜,深邃的瞳色犹如一汪不见底的清潭。
两道视线不期然交汇。
秦宁冷淡说:“别跟来。”
季应闲:“?”
秦宁拎着猫包,绕过他,径直进入自己的病房,砰地把门给阖上。
空气骤然停滞。
季应闲薄削的嘴角紧紧抿直,心中无端生起一股无名火。
对别人都能给个笑脸,怎么对他偏偏这么冷漠。
汪海站在旁侧,目睹季少脸色变幻,小心翼翼地屏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应闲正在气头上,见病房门又打开了,秦宁走出来。
他冲季应闲抿唇一笑,有些疏离,又有些客气。
那双黑眸眼波潋滟,像初春映着青山绿水的碧湖,纯澈干净。
季总心头那点怒火骤然熄灭,化成了水蒸气。
他神色依旧倨傲。
秦宁走来,说:“我刚才带着猫不方便。”
季应闲自动屏蔽秦宁的那点距离感,冷着脸靠近,微扬下颚。
秦宁解释说:“我那只猫在外怕陌生人,所以没让你靠近。”
那会儿kiko缩在猫包底端,发出低吠声。
秦宁怕它应激,赶紧送回病房。
季应闲注意力却在“陌生人”三个字,心头烦躁加剧。
连沈见溪那小子,都和你称“我们”,弹钢琴,温辞都他妈摸你手了,一到我这里,我就成“陌生人”了?
季总好气。
秦宁又见他满脸冷色,不明所以。
季应闲皮笑rou不笑,“是么?我倒想瞧瞧你养的什么猫。”
秦宁说:“它很凶。”
季应闲偏不信邪,“你这么说,我更想看。”
秦宁:“……”
季应闲有时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小学鸡。
季应闲见他面露为难,似乎不太想让他进去。
季应闲皱眉,更气了。
陆修能去,温辞能去,沈见溪能去,连汪海那木头疙瘩也能去,凭什么他不行!
难道病房中有什么他不能看的?
突然,季应闲脑海中有簇火光猛然擦亮,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房间里藏着什么?
别的男人?!
谁!
是姓温的,还是姓陆的,更或者是……
他思维愈加发散,脸色不能用难看形容,简直黑到极点。
“开门。”
不容秦宁想出拒绝的理由,季总已站在205号病房门口,那脸色跟冰块没区别。
秦宁迟疑了一瞬,把门打开。
季应闲冷着脸跨进门,身形压制着迫切,眼神却极其锐利地在客厅逡巡,像在找什么。
秦宁:“?”
秦宁说:“你找什么?猫咪在沙发下面。”
季应闲没察觉有别人存在的痕迹,脸色稍霁,不知觉地松了口气,内心那股烦躁也消退不少。
但他又很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
他正沉思这个问题。
秦宁忽然道:“你看。”
思绪被打断,季应闲转头,见秦宁抱起一只胖乎乎的小猫咪,轻轻顺了顺毛。
小猫咪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秦宁问:“要扌鲁么?”
什、什么?!
他怎么敢!
秦宁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季应闲满眸震惊,脑子有一瞬间没转过弯。
“扌鲁、扌鲁什么?”
秦宁:“?”
秦宁歪了下头,蒙圈说:“撸猫啊。”
季应闲:“……”
季应闲“哦”了声,脸上有一丝丝尴尬,耳尖不争气的红了几分。
秦宁倒没注意他的异常,顾自挠了挠kiko下巴。
季总眼神飘动,不经意睇过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被橘色猫毛衬得雪白如玉,薄薄一层皮肤下,透着淡青色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