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男人看她一眼,不悦问:“戴口罩做什么,怕人看?”
林护士眼中流露怯意,慢慢摘下口罩一侧,露出完整的脸。
她左边颧骨至下颚位置,布满淤青,隐约有几处擦伤。
男人伸手去摸她的脸,林护士往后闪躲一下。
男人脸色一变,“你敢躲我?”
林护士顿住,没敢再躲。
男人掐住她的脸,说:“真可爱,听话,我才不打你。”
“你也知道,我平时不打人,那天喝醉酒,我什么都不记得,打你是毫无意识的事,你知道的吧,喝酒的人都这样。”
“这次算我错了,跟我回家吧。”
林护士被他掐疼脸,眼圈微红。
男人终于大发善心放开手,轻轻揉搓她的脸,像极了心疼她。
林护士抿了抿唇,说:“展哥,我想我们可能不太合适,要不先暂时分开吧?”
“分开?!”
对方怒目圆睁,“老子工作不顺心,你也给老子找不痛快?”
林护士想起汪海的话,鼓足勇气道:“那你打我时怎么说,我嫁给你才多久,你就动手打人。”
“我打你怎么了,要不是你犯贱跟别的男人说话,老子能打你?”
林护士气急了。
开门想下车,却被李展扼住喉咙,捂住嘴,强行拖回车上。
林护士满目惊恐,疯狂挣扎。
这条巷子人少,也没人注意到。
如果李展真的想弄死她,她真的求救无门。
正在她无比绝望时,有人越过她,一拳狠狠怼在李展太阳xue。
第49章
沈见溪看他脸色Yin沉, 满目愠色,俨然气得不行,感到非常费解。
他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要介意?”
这话直击人心。
季应闲猛地怔住。
对。
他和秦宁已经取消婚约,秦宁不再独属他一个人。
秦宁是自由的。
任何都能喜欢秦宁,秦宁也可以喜欢任何人。
他没理由生气, 更没资格介意。
这是事实。
但……
真是该死的不爽。
全身心的不爽!
季应闲拳头攥紧, 喀嚓作响,薄削的唇角抿直。
迟迟没有答话。
他无法反驳沈见溪。
沈见溪见他怒目而视, 平静的说:“宁哥和你已经解除婚约, 跟你没关系,他不是你的未婚夫,难道你也要拘着他?”
“季总,你的独占欲未免也太强,他不再属于你了, 请你认清这点。”
“他的社交,你也不能过问,这是我们的。”
“我们”两个字,真是相当刺耳, 轻而易举勾起季应闲的戾气。
你大爷!
季应闲双目燃着两簇火, 咬肌抽紧,Yin沉着脸。
“不用你提醒。”
沈见溪默然瞬息,说:“研学的事, 你另外让人去吧,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滨城。”
季应闲下颚线绷直, 心头Yin云盘踞, 没有回应。
沈见溪说明来意, 也不再久留,转身准备离开。
“秦宁知道‘他’的存在么?”
季应闲突然开口。
沈见溪顿住脚,倏然回身,望着季应闲的神情,非常警惕。
“季应闲,你什么意思?”
季应闲慢慢坐回沙发,后仰靠着,一条手臂搭在靠背,坐姿恣意,下颚微抬,眼如鹰犬。
他目光徐然对上沈见溪的视线。
“你想靠近秦宁,问过‘他’么?”
“‘他’的存在,是最大的阻碍,不用我多说,你自己斟酌吧。”
沈见溪松缓的神色又是一凛。
“你要告诉宁哥?”
季应闲冷呵,“我没兴趣做这种事。”
沈见溪误解人,一时有点尴尬。
季应闲说:“去国外研学是一回事,但治疗却是另一回事,合作公司跟当地一家知名医院有联络,国际着名心理学家在其中任职。”
“研学期间,或许能得到治疗。”
沈见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他眼神中透着浓重的怀疑。
季应闲好整以暇地捋平袖缘,“有任何疑问,你可以问刘勋。”
沈见溪将信将疑,“那我问问他。”
季应闲说:“你的老师也知道这件事,他没告诉你?”
沈见溪摇头。
季应闲慢条斯理站起,整理笔挺西服,慢步到办公桌前,整理桌面文件,无声下逐客令。
沈见溪原地站了几秒,云里雾里地走出门。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