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戚。
季老爷子抬了下手,宴厅音乐戛然而止。
厅中空间宽阔,但整体没什么噪音,音乐停止时,众人也停歇交谈,瞩目着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言简意赅感谢众人贺寿,最后不慌不忙地说到婚约一事。
秦宁身处宴厅,难免有人认出来,不禁多了些打量的眼光。
他有些后悔选这个时机站出来。
这时,手腕一紧。
秦宁诧异抬头,顺着手臂,看到了季应闲。
季应闲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秦宁低头看了眼,握住他手腕的掌心很烫,像块炽热的铁。
他下意识想抽手。
但季应闲力气很大,没挣开。
季应闲没有看秦宁,他低声说:“老头子让我带你到边上。”
解除婚约难免有流言蜚语,在季老爷子彻底平息众人猜忌前,秦宁呆在边上比较好。
他不给秦宁挣扎的时间,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带他走到先前的位置。
安顿好秦宁,季应闲叫住送水来的应侍生,让他把秦宁左右两边的椅子给搬走。
秦宁:“?”
季应闲一个解释的字也没留下,转身步入宴厅中央,站在季老爷子身边。
季老爷子正说到解除婚约。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参与,至于这桩娃娃亲的婚约,也不过是我和老秦一时图乐,当不得真,大家别当真。”
“也请大家给我季某人一分薄面,别将这糊涂事宣扬出去,否则以后他两人有意中人,我这做爷爷的,可说不清。”
宴厅中调侃声一片,这件事便轻飘飘掀过。
音乐徐然响起,厅中的氛围渐渐轻松。
晚餐结束,秦宁乘电梯上楼,去顶楼花园透气。
宴厅温度太高,他披着外套很热,但考虑身体状况,又不敢随意减少衣物。
顶楼花园人不多,少量宾客在花园中喝咖啡,秦宁点了杯热饮,端着坐到安静的位置。
每四个座位,就撑着一把很大户外伞。
天下着雪,映着城市的霓虹灯,像是绚烂的飞花从天际散落。
秦宁抬手接了一片,雪花被掌心温度融化,成了一滴水。
他远眺整座城市,一时间很怅然。
穿书过来,已有一个月。
秦宁近乎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如果不是原主身体不好,他应该会更高兴些。
“在看什么?”
秦宁回头。
高挑的长发美青年戴着墨镜,懒洋洋地斜倚伞柱。
他大卷发散开着,穿了身更休闲的常服,领口微敞,身前挂着装饰铁牌,上面印有一串英文字母。
是之前在温室花园碰到的那个人。
对方问过他要不要签名。
秦宁有印象。
秦宁看了眼伞柱,提醒:“别靠。”
美青年:“?”
没等他反应,户外伞“嗙”地一声倒地,长发美青年直接把户外伞给靠倒了。
秦宁:“……”
美青年:“……”
旁边客人的目光被巨响吸引过来,都在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奇者更往这边走了两步。
酒店服务员发现这边的情况,很快带着几个人过来,把户外伞重新撑起,为安抚秦宁和长发美青年,特地为两人调制热饮送来。
长发美青年略尴尬地接过,道谢。
秦宁也伸手接过热饮,向服务员道谢。
服务员本来要走,但多看了长发美青年两眼,像意外发现什么,表情逐渐兴奋。
“你、你是、你是!”
她“你是”了好几声,也没说出来名字。
长发美青年伸出修长的指节,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出声,好么。”
他的声线有种雌雄莫辨的魅力。
服务员捂住嘴,强行压制住尖叫,脸红得滴血,有些手足无措的比划。
她压低声,结结巴巴的说:“陆、陆修,我、我我能找你要个签名,或者合、合照么?”
秦宁忽而听见“陆修”二字。
他愣了几秒,转头看对面坐着的长发美青年。
对方正在跟服务员一起合拍。
拍照时,他摘下墨镜,露出整张俊脸。
陆修。
他是原着中那个被称为笑面狐狸的顶流影帝,陆修?
秦宁端详他的特征,与原着做对比。
桃花眼,长卷发,俊美。
秦宁捧着水杯,喝了一小口。
心中确认。
是他,特征很明显。
拿到合照,又有签名,服务员高高兴兴离开。
陆修坐回单人沙发,重新戴上墨镜。
他目光透过镜片,注视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