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娃娃,睁着迷蒙的泪眼,吐呐着支离的呼吸,娇怜决绝,能揪住此刻每个男人的心,更别说我的卿越。转身的一刹,当我看见他温暖的眼,再也忍不住,抬起无力的臂膀,象个娇溺的孩童,一头就冲进他的怀里,“卿越---呜---”没有任何顾及,哭的那个哀戚啊---彻底绞碎他的心!“元一!我的宝贝,别哭!别哭!乖!---哎呀,别哭了啊,元一,你哭的我---”甚至是手忙脚乱,又生怕碰碎我似的,轻轻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抹掉我不住掉下的泪,最后干脆用唇一点点的吻----“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啊,你真要你老公心疼死?!----乖!告诉我,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敢欺负我的元一----”象哄小孩子一样,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靠着我的唇小声逗着,真是疼我进骨子里啊,感觉我老公连呼吸都压抑着,生怕惊扰到我似的----
“没---没有人欺----欺负我----是----是----我好象----忘记了一些事----”终于在他亲昵的温度里,我哽咽的出了声,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眼,我象只小兔子腻在我老公的怀里还在不停的抽噎,“忘记了一些事啊,乖,不哭了,来,告诉我,忘记了这些事,让你很难过吗?”把我抱的更紧些,卿越轻轻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温柔坚定的眼神,让我全心信任着,依赖着,诚实的摇摇头,我愿意把自己最心底的感受告诉他,“不难过--就是--就是害怕--害怕想起来--”“那我们就不想起来!元一,你只要记住,这个世上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永远跟着你的老公,他会永永远远等着你,陪着你,保护着你,就----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一滴冰凉的泪竟然滑过我的脸颊,那不是我的----猛地抬头,却是卿越紧闭的双眼,但我已经看见了!看见了那双眼合上前盛满的红----“卿越--你哭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哀戚,我震惊地抬起手探向他的眼,却被紧紧攒进一个冰凉的手心,猛地睁开眼,卿越的眼里满是伪装的凶恶,“胡说!谁哭了?只有你这个好哭佬才会哭!好了,终于不哭了,该来看看你老公准备的结婚周年礼物了,就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定忘了,明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口气恶狠狠地,动作却轻柔的不得了,抱着我走向会议桌前。卿越的极度不自在,让我这才发现,会议室里那双双看戏的眼,全是盎然的兴味儿----啊!不活了!!我怎么就忘了薛寒那几个大嘴巴了哩?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老婆哭啊!”还没等我作声,我老公已经先开口帮我出气了,一群贱人!看的滋滋味味,就差没喊“安可”了,“见过,就是不知道元一的泪腺能如此发达----”死薛寒!还敢不知死活的发感慨?我们两口子同样吃人的眼,加上旁人识时务的推攘,让他突然意会过来,赶忙改口,“哎呀!错了!错了!我们元一怎么能这样哭呢,会伤身体的----呵呵,柴小姐,劳您过目,这可是卿越特意从藏北找来的银饰,知道您最喜欢白银了----”谄媚的够狗腿,死薛寒越来越会耍宝了,才没去管他那油嘴滑舌的小人样儿呢,此时,我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一套Jing致异常的银器上了。
真的很漂亮!熠熠银光灼亮了我的眼,真切的叹喟轻轻溢于唇齿,莫怪我如此惊赞,因为,从小,我就和银饰有渊源。小时侯由于先天不足,一直都体弱多病,于是年迈的太祖母,便将她压箱底的银项圈挂在我稚嫩的颈上,那项圈,因为年月过久,竟已微微泛黄。约摸祈福有了作用,反正我是磕磕碰碰活了下来。读鲁迅的闰土,便也有了别样的感觉。于是特别钟爱银器,总觉得它有一份神秘悠远的味道。“黄金豪华荣耀,钻石冷冽清高,都太过张扬,而玉石的温润,多了一份委婉,珍珠又太过细腻。还是银好,随意的,没有羁绊的,却又贴心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们家元一这么小就有眼光----”总记得,十岁生日时,收到长辈送来的许多礼物,对于那些珠珠串串甚不感兴趣,独恋上那里面的银饰,我哥如是说。柴鹤总能为我任性的小嗜好找到最美好的理由----
现在,我的老公又如此奢侈的娇纵着我的小嗜好!喜爱它,我自然知道眼前这套银饰的价值,至少二十万,特别是这个香囊。镂空银香囊构思巧妙无比,香囊的上下两半球用以子母口相扣合,里面有两个同心圆环,环内又有一玫小焚香金盂,同心圆环之间及与金盂之间均用对称的活轴相连,无论怎样转动,里面的香灰都不会导致洒落,这种持平装置运用的是陀螺重心原理,能始终保持水平状态而不使香料撒出。唐代的仕女们,就挂着这样一个Jing致的香薰,袅袅娜娜的笼在轻衫薄纱里,勾了唐朝男人的魂。想来,比我们现在的女子,更有情趣得多,细致得多。可是,我更钟爱是里面的一个福禄牌,心型,正面是一只鹿衔着一个太阳,反面是一个福字,链子是圆形的环,环环相扣,链子相隔不远,还坠一个个小铃铛,走起路来,一定会铃铃作响-----拎着链子在眼前轻轻摇晃着,璀璨的银光照应在我晶莹如水的眼眸里,加之唇边那抹清丽嫣然,让我看上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