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次,我都没让他碰上,
“雁子!”他突然狠狠锢住我的脸庞,气呼呼地低吼,“你又想耍我!”
“谁耍你了,我就是想吻你,”说着,又笑盈盈地轻抬头啄了下他的唇,他刚想纠缠住,又被我一咬唇躲开了,
男孩儿瞪着我眼睛都要喷火了,突然一轻哼,脸一侧,陷进被单里,深深埋在我的颈项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不上学了,不上学了,”
我“呵”地笑出声,微微侧身,手环住了他的头,轻轻揉着他的发,也不出声,只是细细吻着他的鬓角,向下蜷缩着身子,努力一点点吻进他埋在被单里的脸庞----男孩儿的唇再次覆上我的呼吸,这次,柔情缠绵----
他离开时,横我一眼,但顾盼流转间,却散发着情欲之美。我望着窗外美丽的阳光,好好的伸了个懒腰。
这里,有一大面落地的玻璃镜面,行人经过时神色各异,却都要不由自主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站在镜子前面没动。
想起曾看过的一个影片,名字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里面最动人的一幕,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玻璃镜面前:
相对却不相认,我看得到你,你却看不到我,一个茫然四顾,一个泪流无声。永远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无奈,伤感,爱的疲惫,无助,飘零,在这一段落达到静默的高chao。
因为这面镜子,我选中了这间酒吧。
“您好,我是来应征服务生的,”
只有吧台那里倚着个男人正在擦酒杯。室内此刻仿若很清新,可,依然可闻里面飘摇着的妖娆。酒吧,是通往夜的大门,白天,通常象佛堂般清净。
“我们这里不需要服务生,”男人瞟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活儿。我却走近了些,
“你是老板?”倚在吧台旁,双手纠结在下面直抠指甲,
男人没理我,我也没再做声,只轻松盯着他如珍宝般小心拭擦酒杯的动作,也蛮有意思,
“你知道我们这里的服务生要能陪酒的,你能喝吗,”
许久,他瞟了我一眼,酒杯一个个摆在吧台上,
“能,”
“呵,醉了怎么办,”这次,他拿正眼瞧我了,
“吐呗,”我倒不看他了,盯着吧台上泛着五彩光芒的透亮酒杯,
“你会说笑话吗,”男人手支着脑袋望着我,挺严肃,
“什么笑话,哪方面的,”
“荤的,”
抬起了眼,我微笑了出来,还挺真诚,
“这我还挺拿手,”
男人微微歪了下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儿,
我摸了摸额角,蹙了蹙眉头就讲起来,
“夫妻闹离婚要争孩子,老婆说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当然要归我!老公说你这是不懂常识胡说八道,取款机出来的钱能归取款机吗?只能归插卡人!”
男人看了我半天,我也没笑,微微扬头也望着他,
唇角微弯,男人垂下眼微微摇了摇头,继续手中拭擦酒杯的活儿,
“你晚上过来吧,”
这次,我大大地张开笑脸:呵呵,没想到一肚子垃圾短信,今天到派上用场了。
一个人的忙碌生活是需要自己寻找生活的作料来调剂的,所以许多人喜欢泡吧。我也喜欢这里:我喜欢酒吧的颜色,犹如高贵的晚礼服一样粲烂夺目;我喜欢酒吧的香艳、喧嚣,时尚而充满狂放;而我更喜欢那包裹在激情中的那份寂寥。声色充塞的视听和酒Jing里半梦的神经让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依稀、远去。身在此时只享受简单存在的乐趣,虽然,我来此工作是别有用心。
每天,我会在傍晚先去学校象所有尽职的家长,给枷叶送去暖菜暖饭,等他进去上晚自习,然后一个人赶在酒吧沸腾之前悠闲前往。尤其喜欢在下雨的夜。清凉微风嬉戏而来,撩起街边女子绢丝长裙飞舞,年轻女子的笑颜搅动起空气中假日休闲的气息,有说不出的清新惬意。
我的工作很简单,穿着漂亮的迷你短裙为客人送酒,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即可。
今天,F桌的客人算缠住我了。
那桌全是德国人,好象只有一个略懂汉语,他们闹的很疯。
我觉得还好,因为我对德国男人印象不坏:除了那句出现了不知多少次“希特勒万岁”,男孩们在如此环境下的生命的孱弱以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Jing神上对真理追求的坚定都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我看到了德国人的执著与坚定不移——无论他们坚持的方向正确与否。尼采,马克思,瓦格纳,门德尔松、贝多芬、歌德、格林兄弟————这真真正正是一个能碰触到灵魂的民族!
因此,我能轻松地和他们玩成一团。
“雁子,你刚才说那‘唐僧’什么,是什么意思啊,”里面那个唯一会中文的马克用生涩地中文问我,刚才他们胡说什么样的丈夫最好,马克断断续续给我翻译了些,挺歪。他们问我,我说,“嫁唐僧做老公最好,能玩就玩,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