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去告我,可这是件心力交瘁的事儿,即使您的夫人有良好的修养,可情绪上————哦,对了,我很有信口雌黄的本事儿,您的单位,她的单位——-您还是考虑考虑,”微挑起眉,唇弯起,望向他,
只见愤怒嫌恶望着我的男人却是眼中有瞬间的一怔。我知道是自己已经开始变红的脸庞,已经逐渐水灵的眼————其实心上非常难受,交握的双手指尖已经深深掐进皮肤里,思绪一定不能模糊!
他会考虑的。我有这样的直觉。现在,只要坚持住这样沉静的笑容,起身————唐北雁,你可以的,腰挺直,走出去!
却————
“雁子!”身体软下去的同时被一双臂膀拥住,
模糊看见熟悉的面孔,我稍加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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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还是跟来了。不过,这种时候有他在,也好。
意识已经逐渐不清晰,身体轻颤,枷叶抱起我不住轻喃着我的名字。紧着模糊的思维,脑袋里还在努力飞转:这样不行,药瘾要真盖过理智,枷叶制不住我的————
咬住唇,猛地,垂下去的手牵住桌布角,一使劲,“哗啦啦”,杯盏花瓶全摔碎在地上,
“雁子!”枷叶惊恐地叫出来,想护住却已经来不及,我狠狠将手摔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上,刺心的疼从手心蔓延全身,
“枷叶,快,快走,”脸埋进他怀里细细啜着气,身体越来越热,手上的疼,火辣辣的,却依然止不住身体无法控制的变化,只能让意识稍微清晰点儿罢了,这样也够了,
“雁子,”
眼睛已经水润地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他抽起桌布用力包住我紧紧抱进怀里,起身大踏步就往外走,
“诶,你们这把店里搞的——-”身后有人紧张地叫住,枷叶从荷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在地上,一刻也不想耽误,紧抱着我匆匆离开。
的士一停在家门口,枷叶抱着紧蜷一团的我就冲上楼,始终,我一直紧紧把自己埋在桌布里。心里竟是这样的执念:闷死算了,总好过这炼狱般的火烧折磨自己————小庭————狠狠掐住扎进无数小玻璃渣的右手,一声近似绝望的抽噎————多么可怕,我喊着他的名字————
“雁子,”
感觉自己被轻轻放进柔软的被羽里,身上紧裹着桌布被慢慢拉开,
“雁子,咝—”听见一声淡淡的抽气声,趴开我shi发的手停在那里,
“小庭,”呜咽出声,却又紧紧咬住自己的唇,总在意识将要崩溃的临界,忽而又有一丝绞痛抽醒你,
“雁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你现在——-”男孩儿仿若无意识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的手覆上我的脸颊,近乎神圣。肌肤相近的那一刻————我听见自己脆弱的叹喟:
完了。
每一个人的内心是不是都有着妖异的夜色?都有着慌不择路的行踪?
巴塔耶在《色情史》中说:“除非以欺骗的方法,我们永远也领会不了人类——他所代表的含义:人类总是自相矛盾,突然由慈善变得极其残酷,由纯洁变得无比卑污,由迷人变得万分可恶。……这种不和谐也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与家人在一起时,这个人是一个善良的天使,但当夜晚来临时,他便沉溺于荒yIn。”
不,我不是这样,是————你想说是药吗,此时,这龙舌兰般shi润、缠绵的快感,妖娆靡丽——任何狡辩已于事无补,事实是,你引诱了少年。
他的身体如丝带般光滑。灼热的阳光被树叶过滤后再照射下来,变的细碎而温柔,一如男孩儿支离的梦呓。
我的鼻尖紧紧贴在被羽里,夹杂着灰尘的空气侵袭我脆弱的呼吸系统,是一股咸咸的味道。细密的汗珠顺着刘海流进嘴里,我的牙龈再一次的出血。汗水和血水的混合是如此的美妙————我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次是在半梦半醒间如实体味到的激烈性爱,感受如此冲人心魂。本能与潜意识中的冲动使原本稀薄的道德判断更加兀显无力无形,只有潜藏于人性深处的恶在狰狞着无限放大,妖异而恐怖,就象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女孩猛地睁开空洞的眼眶,然后,又白又软地开成了一枝盛夏诡谲的粉色罂粟花————
于我,于少年,都是恶。血红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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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以后的事情很难确定。是彻底淹没还是瞬间干涸,是恢复往日的矜持界面,还是寻找下一个yIn荡的起点————
也许,我这个可恶的女人确实亵渎了这个美丽的孩子。
他赤裸着身体跪在我身边,小心翼翼为我清理着右手皮肤里的玻璃残渣,象个抚疗伤害的天使:眸子里当真有几分春日的暖色隽永,侧脸竟让你有种孤遗世事的味道,清淡亘古。
“你不疼吗,”他见我盯着他,皱起眉头,
我摇摇头,抽回手,坐起身用被单裹住自己,茫然地看了看左右,
咬着唇,艰难地跪起身却又摊坐回来,男孩儿要扶住我,“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