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冷冷瞧着白香。
白香不由得冷颤,又似乞怜地望向赵四扬。
“人说死诸葛能走生仲达,而今看赵家余威,统统教你赵四扬自践了。”
闻言,左安仁得了警告,不敢多言,赵四扬亦停下,面如死灰。
遥遥旋即不再多留,谢过众人,招呼衡逸,回宫去了。
暧昧
车轱辘悠悠转,像紧密咬合的齿轮,咯吱咯吱轻轻响。
衡逸的目光不曾随马车晃动,他沉默着,专注地看着暗影中,那一张熟悉面孔,顺着她的轮廓,在默默心中描摹,恍然间,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遥遥有了些许出入,但又说不上变在何处。
这感觉微妙,令他突然生出几分恐惧,他害怕这样的变迁,他唯恐遗漏了她。
遥遥,遥遥。
唯有爱,席卷来铺天盖地的恐惧,使得人人都害怕失去。于是神经过敏,战战兢兢,疑神疑鬼,一刻不能消停,稍有风吹草动,便觉天塌地陷,沧海倒流。
他伸手去,抚摸她尖利的下颌,低声叹,遥遥,我是不是,疯了。
他随目光一道,沉浸在那一抹桃红粉嫩的唇瓣上,不觉遥遥早已睁开眼,静静看他多时。
她长舒一口气,握住衡逸置于她下颌的手,使他脱离对这一双唇瓣的迷恋。
她捧起衡逸的脸,仿佛对着幼小任性的孩子,温暖的指尖,满是怜惜。
衡逸喜欢她这样的眼神,脉脉温情,一切仿佛回到小时候,最熟悉,也最遥远。飘渺如雾,浮沉天际。
遥遥。
遥遥于衡逸,是沾满美好事物的名字。他所有美丽的,洁净的记忆,都与这两个字有关。
所以,遥遥,别将她带走。
遥遥说:“衡逸,好弟弟,别总这样任性。”
他陡然明白过来,不错,好弟弟。他已了然,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胸中义愤,他凭何要将自己珍藏了十余年的宝贝拱手让人,他不甘心,他心疼,难过,可是有谁明白?所有人,但凡有一张能说话的嘴,都能用lun理纲常驳得他遍体鳞伤,可是他不甘放手,他执着,爱而不得,受命运折磨,全因“不甘心”。
衡逸想,他这一生,入了魔障,不得解脱,也许死也不得脱。
连日来的徘徊惆怅充斥胸襟,他抓着遥遥的手腕,越抓越紧。
他顾不得了,他已顾不得了。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的身体往前一拉,于翻滚的情 欲中捉住她的唇——那一双桃红的水光潋滟的柔软唇瓣,妖娆妩媚,像是无底深渊,牢牢将他吸食,滔天的浪,蔽日的霞,远古洪荒,天涯海角,未到尽头,这欲望,这攫取,这美好,哪里来的尽头。
不够,不够,怎么会够。他似癫狂,不断索取,她躲藏,他也不顾,伸手牢牢按住她后脑,恣意放纵,他的心,如咆哮黄河水,狂乱奔腾,无头无脑,冲进四肢百骸,细枝末节。他丢了魂,失了心,倾尽所有地吻着她,他要沿着这纠缠的舌尖,吸出她的灵魂,吞下她的心,即便是死了,他也要抓住她,抓牢她,拖她去无间地狱。
他与她,本是一体。
他们从同一个地方降临尘世,也要一同故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任谁也不能。
遥遥闭上眼,心神恍惚。
他的唇很热,她的唇冰凉。
他横冲直闯,攻城略地,她退无可退,背水一战。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他是衡逸,她为遥遥。
他们,拥有同一个姓氏。
这痴狂迷离的一吻,像一场磅礴大雨,打乱了遥遥心头荡漾着的一池春水。
遥遥乱了,她睁开眼看他,喘息不定。
虎饱鸱咽,衡逸得尝夙愿,孩子般满足地笑,低头倚入遥遥肩窝,双手牢牢抱着她的腰。
他温良呼吸,全然拂在她线长颈项上,惹出一粒一粒小疙瘩。他觉着好玩,便抬手去碰,来来去去地抚摸,遥遥终于缓过神来,拍开他的手,他痴痴地笑,反手握住,在她掌心撩拨。
抬头,他瞧见她悲悯的眼神,仿佛他是街上破落的乞儿,呼天抢地,才得来她的些许慈悲心。先前令他心神激荡的亲吻,就像是她的施舍一般。
他恨这样的眼神,他恨她。
衡逸撤了围在她腰间的手臂,双手各自钻进她宽大的衣袖,绕过玲珑腕间,蛇一般缓缓爬上滑溜溜的小臂,继而缓缓向前,一寸一寸,他的温度,燃过她的肌肤,渐渐到达圆润双肩,她陡然紧张起来,以为他要往下,去抓那一对微微颤抖的ru 房,然他只是稍稍侧过手,在她腋下撩拨,似远又近,温热指尖,一圈一圈,划出春水中的粼粼波光。她化作了水,早已没了骨头,一滩丢了魂的rou,任他揉捏在掌心。
他掌心炽热,薄薄的茧与肩头上柔软的肌肤摩擦。他手指灵活,一路向下,抚摸她光滑如锻的背脊。一,二,三,四,五,六,七…………指尖缓缓下滑,细细数着她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