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嬷嬷身前,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季嬷嬷皱眉,低声呵道:“出什么事了?横冲直撞的,作死啊!”
那宫娥一手仍提着宫灯,满身风雨,萧索狼狈,“嬷嬷,太子殿下不见了。”
季嬷嬷一惊,更问道:“仔细寻过没有?”
宫娥闻言便要哭出声来,“坤宁宫里里外外找过三四遍,都没见着太子殿下的影儿。”
季嬷嬷想了想,有了眉目,又问:“西边的碧洗阁去过没有?”
宫娥摇头,“奴婢见公主歇下了,便没敢去扰。”
季嬷嬷冷哼一声,大踏步便往前走了,后头跟着一列宫女太监,见她便走边说,“那小祖宗,准是又往她亲姐那躲着了。你们都给我端着点,不然殿下闹起来,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又又思量,莫不是那小祖宗瞧见了成贵人滑胎,被惊住了。
遥遥披了件棉质团花罩袍便匆匆下床,挑了帘子出来,还未看清便猛然间被人抱个满怀。
遥遥被抱得死紧,稍稍坟起的胸脯被那人压得阵阵发痛,虽只是身量不足的少年,遥遥却也推不开他,只得朝站在一旁的紫衣宫娥使眼色,三人角力,半晌才讲少年扯开。
遥遥皱眉,看他凌乱的发髻与沾shi的白靴,领着他往内里走。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往雨里钻,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遥遥拢了拢衣襟,吩咐先前的宫女萍儿唤人来伺候衡逸更衣,身子斜靠在暖榻上小盹。
衡逸却趁着萍儿退出去的当口,径直爬上暖榻,shi漉漉的衣衫亦紧挨着遥遥坐下,头侧靠着遥遥的肩,嘟囔道:“遥遥…………”
“叫姐姐。”遥遥拉了拉被他拽得滑下肩头的衣袍,稍顿,又宽言劝道,“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咱俩明天可都得生病。”
衡逸不答,仰脸静静看着她,一双肖似其母的迷离凤眼,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却深不见底,瞧得人心都要软了,化了,香消玉殒。
遥遥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干了衡逸额上的雨水。
“遥遥,我见着成贵人,那一大摊子血,满身满地都是。”
“谁叫你去瞧那些事情?”
衡逸的眼神陡然间复杂起来,像是咬了牙,恨恨地问道:“遥遥,那日我也见你流血了,可也是母后和季嬷嬷弄的?”
闻言,遥遥颓然,总无法她去与他解释葵水与滑胎的区别,只拍着他的肩,略略摇头道:“不是,那不一样。”
衡逸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遥遥右胸上,压着初蕊含羞的ru,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ye都涌向衡逸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遥遥,你可别受了委屈还藏着。”
衡逸与她一母同胞,只小她一岁半,不过十三四的小少年,身量还未长齐,但眉眼却是极俊的,只太过细致,偏女相了些。但仍是极好极好的,只需一个浅薄笑容,便晃得坤宁宫的小宫女们春心荡漾。
遥遥面色微醺,伸手推他,“行了,我是好欺负的嘛。衡逸你放开些,把我衣服都弄shi了。”
衡逸不依不饶,嬉笑着与遥遥在榻上推搡。遥遥匆忙起身,本就只穿着件内衬,虽说外头还有一件罩袍,但那也是极宽大的,怎经得起衡逸这般胡搅蛮缠,一个不慎,便被他扯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落在shi冷的空气中,惹得遥遥一阵瑟缩。
而那襟口被衡逸一下扯落到肘弯处,金丝绣线的流云花纹才松松盖过那忽隐忽现的红点。遥遥隆起的右ru就如此贴合在衡逸滚烫的掌心中,随着她陡然急促的呼吸,时近时远,仿佛恶意地挠着衡逸的心,勾着,勾着,一点点把他往那凝脂似的肤上带,他喉头发紧,手臂微颤,俯了身子,堪堪便要吻上,那酥软的胸,堪堪便要往下,低头含住那俏丽ru 尖,却突然失了方寸,一股脑跌下暖榻,登时头晕眼花。
衡逸从地上爬起,满是委屈地瞧着榻上紧紧拽着衣襟的遥遥,原是方才遥遥一把将他推开,跌在塌下,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却又是手足无措,只得如此暧昧地沉默地应对。
汗涔涔的手心,指尖绷得紧紧的,遥遥的心还未放下,面颊仍徘徊着一团团柔柔的绯色。外头却已起了脚步声,遥遥望一眼仍是呆滞的衡逸,蹙眉,利落下床,整顿衣袂,唤了捧着衣物踟蹰在外的萍儿,问是如何。
萍儿答,是季嬷嬷来寻太子殿下。
她便一挥手,不耐道:“算了,不换了,你将他领出去,别让季嬷嬷她们进来闹。”也不看衡逸,转身进了卧房,瘫软在轻厚的被褥间。
“青…………”衡逸这一声遥遥还未唤出,便得了她冷然回应,也来了脾气,一蹬脚,拂袖而去。
转了花厅,季嬷嬷带着一干人笔直站着,见他出来,便是一句呼天抢地似的嗓子,叫得他耳根发痒,“小祖宗,您可真是…………可找着您了,不然,您叫老身如何向皇后娘娘交待!”
衡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