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放在这里,对你也算是这样了。”张伯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认真地教育着蒋凤麟。
蒋凤麟仔细一品,也的确是这个意思。早上她让他留在车里,他没做到她就冷了脸,还有从前她是万万不肯把孩子交给他的,看一眼都跟要她命似的,现在似乎也安心了。
张伯这是在点醒他,万事都是循序渐进的,日久见人心,他做得好她自然就看得到吧!
连翘自己打了车回去,再次走进这个家,心情已经很不同,她还记得第一次住进来的情景,贺骏驰把布置都交给她,她知道他是想让她住得更安心,也真的就认真的一样一样添置。
这几年虽然过得朴实无华,可是记忆里都是温馨的点滴。
要她搬其实她是不舍的,不过她明白人一生不可能一成不变,生活里太多未知,为了活下去,甚至为了活得更好,就必须舍弃一些坚持,只求不违本心。
那她的本心又是什么呢?
她提着行李,走向那幢还很陌生的老房子的时候,越来越不确定,然后她见到了在那里等着的蒋凤麟。
连翘没说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蒋凤麟在这里等多久了,他笑着走向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包,好像身体的负重一下子都减轻了。
蒋凤麟轻声说:“走吧,回去就可以吃晚饭了,琪琪见不到你,一直都不高兴呢。”
先这样吧。
连翘不知道别家的孩子怎么样,也许是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她是觉得琪琪是容易带的,只要是熟悉的孩子认可的人,带她就不会闹。
别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其实他们比大人的心思更敏感,谁对他们好都清清楚楚的。
所以琪琪并没有怎么认床,晚上到了睡觉的点,陪她看了几页童话故事的画册,小丫头就已经睡沉了。
连翘就这么靠着床想心事,慢慢地也抱着孩子睡了过去。
然后她是被琪琪的哭声吵醒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挂在墙上的钟,才是凌晨三点,恍惚了一下就很快清醒了。
丫头并没有醒过来,就是一直在打拳蹬腿,连翘想把她抱起来,结果才碰她就哭得更厉害了,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连睡在隔壁的蒋凤麟都闻声赶了过来,他一开始还敲门,可是连翘根本没空理他,他就径自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蒋凤麟皱紧眉头。
连翘摇摇头:“不知道,睡觉前还好好的。”见蒋凤麟心疼地想把孩子抱起来,连翘阻止了他,“越碰她越哭。”她心里也着急。
“以前试过这样吗?”
“几个月大的时候试过,等大了就没有过了。”
“她好像在说话。”蒋凤麟俯身靠近女儿仔细分辨。
琪琪越哭声音越大,连翘也听见了,她在哭喊着:“爸爸不要走,不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做恶梦了,连翘心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蒋凤麟的表情有些僵硬,琪琪惦记的爸爸不可能是他,心里漫上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记得看过的一本书里写这种是情况是叫“夜惊”,因为环境改变,或者饿了病了,或者做了不好的梦,让孩子感觉到不安。
他咬牙把孩子抱了起来,对连翘说:“你到楼下去泡杯nai吧,她可能是饿了!”然后就让孩子趴在他怀里,一声声地哄,“琪琪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
连翘还要犹豫,被蒋凤麟一个眼神一瞪,竟然就真的信了他,听话地下了楼。
老房子的特点就是一丁点的声响都能传遍四周,就连张伯都被闹醒了,披着大衣从一楼的卧房里走出来,见厨房点了灯,连翘在里头,他愣了一下:“琪琪妈,这是怎么了?”
连翘歉然地看了看张伯:“抱歉,吵醒您了吗?没事,您别担心,就是孩子夜里醒了,我想给她泡杯牛nai。”
张伯点点头:“没事就好,是我年纪大了,觉睡得不安稳,不关你们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早点哄孩子睡吧。”
连翘也不敢耽搁,牛nai好了就拿上楼,发现蒋凤麟还抱着琪琪在房间里打转,琪琪已经醒了,但是没有再哭了。
蒋凤麟接过nai瓶,倒了点在手背试试温度,然后再放到哭得傻乎乎的女儿嘴里。
琪琪自己就抓了瓶身咕噜噜地喝了。
“丫头应该是夜惊了,哭醒了就没事了。有时候肚子饿也会这样,她晚饭顾着跟布丁玩也没肯吃多少。对了,你等下给她换条裤子,刚才应该是尿了。”蒋凤麟说得淡定从容。
可是连翘知道他分明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事,怎么好像就很懂?还知道是夜惊,知道试nai温?
她也是这时候才看到蒋凤麟还是穿着白天的衣服,并不像是睡醒过来的。
“你一直没睡?”她这样问他。
“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在忙,开开夜车也是常有的事。”其实不是,他是一直担心她们才搬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