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扭头准备往高楼内走,刚一转身,就在门旁撞上一个人。
老太太被他这一下撞得头昏眼花,还好张竞川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立时问道:“阿婆,你没事吧?还好吗?”
老太太见他鬼鬼索索地在门外徘徊,心中已是十分不满,再被他这么用力一撞,这把老骨头险些散架。
“你这年轻人到底怎么回事?”她高声喝道:“模样打扮地人五人六,在这里缩头缩脑的想干什么!”
张竞川哑然失笑,“你误会了,我、我是想来这里找一个人。”
老太太眼睛一眯,狐疑道:“找人?你找什么人?”
张竞川咳了咳,正色道:“阿婆,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叫顾远航的男孩?我刚在门口看了一圈,都没瞧见他出来,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来问问。”
老太太防备心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问:“你是他谁?问他做什么?”
张竞川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当做歹人瞧过,眼下觉得十分尴尬,搓了搓手表示:“我……我是、我是他的哥哥,从老家特地赶过来看他。”
老太太见他这么说,松了口气,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恶劣,“哎……你是他老家的哥哥啊,那你肯定不知道了吧……”她惋惜道:“小顾早就退学了,已经没来很久了。”
张竞川吃了一惊,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说他……退学了?为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一边把他领进门一边解释说:“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学校接到匿名举报信,抹黑小顾,说他是专门勾引男人的坏胚子!”她缓缓说道:“信被人直接贴在大门口的宣传栏上,还附了一大摞照片……没过几天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上面的领导顶不住压力,不好意思劝退他,让小顾自己提出退学。”
张竞川听了事情始末,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柄匕首,疼得喘不过气来。
老太太说完这番话,末了又感叹道:“我相信小顾的为人,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捏造有意诋毁他,可我就是想不通……到底是谁,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呢?”
张竞川起身和老太太道谢,走出门,被冷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过来。
他上了车,继而掏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话筒那头的人对于他的此番行径十分不满,恶声指责道:“张竞川,你还能不能给我安生日子过!今天是中秋!中秋节你懂么!”
张竞川听他话语中带着一丝喘气,心下了然,然而此刻他却没有心情和对方开玩笑,一字一句地对他道:“给你半个小时,老地方见。”
半小时后,两人在往日经常光顾的茶馆面对面坐下。
张竞川见他今天穿着一身便服,少了西装领带的束缚,这人看着倒还算顺眼。
路津这个点被他叫出来表示十分不满,当下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瞧,怒道:“你他/妈大半夜发什么情,说!正!事!”
张竞川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给路津听。
路津听罢摸了摸下巴,咂咂嘴:“你的意思是说,顾远航被人‘陷害’已经离开京城了?”
“我不敢确定。”张竞川解释,“这件事有点蹊跷,我想让你先帮我查查清楚。”
路津摇摇头,摆手拒绝:“别……千万别,上回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又拜托我,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张竞川老实道:“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这方面你熟人多门路广,总归有办法吧?”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路津思虑片刻回过神来,又问他,“你他/妈怎么又关心起顾远航了,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张竞川低头叹口气,“我算是认输了。”他这话颇带一股认命的意思在里头,“我也没有多想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顾远航的影子……”他问路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魔怔了?”
路津叹息,给了他一个幽怨地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这不是魔怔,你是着了顾远航的道了。”
……
纪书晨过完中秋没两天,又打包了行李浩浩荡荡地搬回了张竞川的家。
张竞川见他回来,没有任何表示,既看不出高兴也没有不乐意,反观纪书晨,却显得热络许多。
吃完饭时,张竞川主动开口问他:“回家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听说你父亲重病住院,你这样回来会不会不方便?”
纪书晨抿着嘴巴顿了顿,和他解释说:“我爸根本没住院,我回家看了……身体好得很,估计是我哥故意出主意哄骗我……”他垂下肩膀,显得十分沮丧,鄙夷道:“我哥这人就喜欢这样,我不想让他管,他却偏偏想着法子控制我,真讨厌!”
张竞川咬着筷子听他唠叨,末了才道:“都是自家亲兄弟,你哥管你也是为你好,别使小性子……到时候生分了。”
纪书晨不愿和他谈这些不开心的事,转移话题问他:“竞川哥……眼看就要十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