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川心里想着事情,这个点困意全无,起身到浴室洗了一把脸,来回逛了一圈,最后觉得还是躺在床上安生。
他复又回到卧室,房间里开着空调,窗外有光投射进来,张竞川看到纪书晨整个人闷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头发乌黑茂盛,乱糟糟地贴着头皮,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立在门旁直愣愣地这么瞧着他,没由来地又想到了顾远航——那个人倒是留了一个板寸头,也不知道是贪图凉快,还是觉得这发型显男人味儿。
他有片刻不解,想要想明白,后又发现顾远航身上叫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越想越糟心才是真的。
张竞川觉得一阵莫名地烦闷,回到床前重新躺下,就着朦胧的光线重新抽了支烟。
睡不着的夜太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干什么,烟一支一支地抽着,窗外的雨终于停了。
他掀起眼皮一看,东方露出一抹浅浅的白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纪书晨早上醒来,看到张竞川黑着一张面孔,脸色也不好看,问他:“你怎么了?气色这么差劲。”
张竞川没理他,等他起床了,重新又倒回去,盖上被子想再睡会儿。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听不到雨声和雷声,睁开眼,窗外的斜阳懒懒地打在卧室一角。
张竞川爬起身看了一圈,发现纪书晨居然在家,这个时候正窝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走了进去,倚在墙边问他,“你这一天都没出门?”
纪书晨见他醒来,把熬好的粥端上桌,“来……尝尝味道。“他抬头笑说:“你好像发烧了,睡得迷迷糊糊地,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煮了一些粥,换换口味。”
张竞川摸了摸脸颊,还真有点烫,“辛苦你了,不去上班真没事?”
纪书晨今年暑假刚毕业,工作还没有着落。张竞川听说纪琮有意让他回公司上班,纪书晨不肯,两兄弟这些天正在闹意见。
纪书晨以为张竞川这是关心他的去向,时下听到他问起,便答:“我不想回去上班,没意思。”
张竞川喝了一口粥,觉得味道不比那间老字号粥铺,粥太稠,姜丝切得也不够细,他心想着:可真是公子哥的作风,换成旁人,想破脑袋挤进纪氏集团的大有人在。
纪书晨看了看他,张竞川没说话,他便有意试探道:“竞川哥……不如我去你的工作室打工吧?“
张竞川抬起眼皮,挑了挑眉毛,只当他在开玩笑,”想什么呢,我那地方你呆不住。”
“不会的,现在我没工作,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纪书晨辩解道,停顿片刻又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过去啊?”
张竞川承认,“是啊,我那小庙容不了你这尊大佛。”继而又耐心解释,“你和你哥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过几天你干得不开心走了,我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员工?”
没人不爱听好话,纪书晨也是,他当即抿嘴笑了笑,退一步说:“行,反正我知道你舍不得就好。”
张竞川没应他,把最后一口粥咽下,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
……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着,转眼便到了周末。
还未下班,张竞川就接到了纪书晨的电话,“今天晚上约了一帮给你庆生,竞川哥你可千万不能忘记啊。”
张竞川一拍脑门,还好他提醒,不然自己真把这事搁脑后了。
他问纪书晨,“我下了班就过去,路上万一堵车,会晚点到,你呢?”
纪书晨嘻嘻哈哈地,很是得意,“我自己过去,没事……你慢慢来,我先到,招呼着先。”
张竞川点点头,很是满意,“那好,就这么定了。”
下班时间一到,张竞川起身收拾。秘书小姐推门进来,准备向他报告接下来几天工作室的安排,也被他推了,“这些明天开完晨会你单独留下来汇报,今天就到这儿吧。”
秘书小姐一怔,老板这段时间不是病假就是事假的,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她略略一想,眯起眼睛笑说:“张老师今天晚上是佳人有约吗?”
张竞川手里懂动作一停,只说:“今天是我生日。”
秘书小姐恍然大悟,终于不再纠缠,离开之前对他道:“张老师,生日快乐。“话毕,狡黠地抿着嘴说,“祝约会成功哦!”
张竞川忽然笑了,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心思还真是简单。
他走出门上了车,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转眼便往正路上开。
这条路到了晚高峰时段总是容易堵,前面的车子停停开开,车流拥堵在立交桥下的十字路口,半天不动。
张竞川难得有耐心,在车里抽了支烟,似乎并不着急。
又过了一刻钟,车子终于驶出红绿灯,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张竞川接了起来,随口敷衍,“嗯……堵着呢,什么时候到?那可说不准。”话毕,停了片刻,把烟捻灭,“知道了,祥瑞花苑是吧?好……好,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