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他当日吩咐延平去私底下寻赵爷,把消息递给他,引了人上山,又让他在铺子外等自己去汇合,却没说什么日子才能见着人,只怕他等得不耐烦,去官府里问消息。
两下里倒是错开了。
只是那小儿一向机灵,要是问不着,还是会去铺子等消息,便道:“多谢,只怕是有什么事,他一时走开,倒要劳烦大姐得空再跑一回的好。”
青莲笑道:“这倒不碍,我留了话给那掌柜,等瞧着人来,必然会传话给他说有人找过他,回头我再去,他应该会在了。”
楚瑾瑜瞧着妇人倒是机灵,加之这会儿他刚泄了火心里还算舒坦,难得好脸色的点了点头。
画壁倒是脸上chao红未退,却就着台阶忙撇了刚才羞燥,道:“有劳姐姐了。”
青莲举了下手里头提着的条子rou,道:“客气啥呀,我也是借你二位光,这不,去rou铺子里割了条rou来,我家米儿最喜欢吃rou茸,偏我这手艺也不好,做出来他也不爱吃,今日倒要讨教你一二,也不用你动手,旁边指点些就好。”
画壁也知晓青莲这话客气,看她家当布置平日只怕也是拮据的很,普通人家便是素日少沾荤腥,只过年节才舍得买上些吃了,哪有像楚瑾瑜那等豪户日日鲜rou不断的,只怕也是因为有了那点银两,才舍得买些来打了牙祭,遂也笑道:“青莲姐你说笑了,我又不是大厨,指点什么,我帮你便是。”
青莲道:“哎哟喂,你有了身子还是多歇歇吧,回头你家这位可该埋淘我了!”
画壁哪敢去瞧此刻男人那脸,心里还羞着刚才那劲呢,起来接过那条子rou,一边挽着青莲的胳膊转过身去:“我哪那么Jing贵,昨夜里不也做了?”
边说着话,二人已经往旁去忙碌,撇了楚瑾瑜在后头也不理睬,男人摸着下巴倒是巴巴的望着妇人背影,他哪能瞧不出画壁在这人家里倒反而活得十分自在,常有笑脸儿,人也活络多了,倒是往日在家不曾见过的,显见得这才是这妇人真性情才是。
他也知拘束了这妇人在身边,可如今要他放手是绝无可能,想手底下人此刻寻他怕是着急,一时半会怕也寻不到这来,倒不妨多在这盘桓几日,且日后要是得空,倒也不妨带她去家业置下的几处别庄里,都是学那京城里来的老内官的脾性,在乡野处置了屋子,划出些田庄平日租给佃户,常养了几类野味,是个好去处。
心底盘算着日后,倒把着急离开的心思淡了下来,二人就在这青莲妇人家中住下,一个好生养伤,一个同村妇学着纳线描画,又做络子荷包儿,出去换了银钱来。
这日子过了足有十几日,把楚瑾瑜身上的伤倒是养好了一多半,便又有些着急起来,家中许多生意还要打理,这鸟不生蛋的地也委实住着憋屈,且他还记挂着虽说知道妇人怀了身子,却只从山贼那得了消息,并不曾听大夫郎中确诊,他又不信这荒村里个游方郎中,日子越发燥热,平日妇人也睡不踏实,那反应便是越发重了,只怕画壁身子有什么不妥当的需要调理,便日日焦虑起来。
这一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却开始奇痒无比,也是桩烦心事,画壁自打他越发好利索,她却因为胃口不调清减下来,夜里头睡得不好,日头上便恹恹的,起了身便是一阵头晕,动辄一头汗,楚瑾瑜自然舍不得她再忙碌,非要她睡着,又嫌弃屋里头闷的慌,索性在葡萄架下又支起藤椅,将妇人安置上头,自己坐在一旁给她打起芭蕉扇,驱虫扇凉,瞧着她脸色发白,眉头紧锁的苦夏,十分心疼,青莲知晓这二人都是Jing贵上来的,怕真吃不住,大早去了县城又去探听消息了。
正不耐烦,外头车马声起,青莲从一辆马车上头下来,便是大声道:“楚大爷,妹子,瞧我把谁带来了?!”
另一头楚旺跟延平滚下马车来楚旺就已经连滚带爬扑到他跟前,一通嚎啕大哭:“我的爷,小的可算是把您寻着了!”
一边打量他俩个,俱都是消瘦的厉害,自家爷更是黑瘦黑瘦,身上穿着件粗布大衫,赤着脚那裤头短了一截,哪里还有往日半分潇洒,不由得心疼万分:“爷吃苦了!”
楚瑾瑜起身一脚踢了过去,骂道:“贼小狗才,叫你几个等我口信,怎么不好好儿守着那?”
楚旺忙不迭打了自己个俩耳光,哭道:“我的爷,小的原本是守在那铺子口日日盼着爷,可爷几日不见音讯,小的只怕出什么事,听延平说去送了信,跟着那官爷上山也不曾寻到爷,便是那几个山贼也没了踪影,小的就怕爷跟小nainai又出了事,同延平在山上里里外外寻了好几日,那大凉山山窝子里头都让小的摸了一遍,才信真个是没人在,这才跟延平又下来,说去铺子等消息,指不定爷没事,总会去铺子的,小的日盼夜盼梦里头都给各路神仙烧了香,只求爷跟nainai都平安,今日也巧了,真就碰着了这位大姐,才知晓同爷错了过去,都是小的没用,才叫爷受了那么多苦,白等了这许多日子,爷要杀要剐小的,小的没二话。”
楚瑾瑜听他秃噜了一嘴的话,也知道自己这边下山昏了也是意外,如今人来了什么帐日后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