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只希望他能有个真心知冷热的才好。”
芸娘不意她如此话儿,愣了会儿没言语,才道:“哼,这话还用你说,要不是你害得,那傻子能有今日?别以为几句话糊弄过去,就能让你好过,你等着,等你那个狗男人来了,叫你同你肚子里那块rou一起,见阎王去。”
画壁已经有些习惯了此女说话的不客气,只是听她话,不由道:“你们莫非要拿我去引了楚瑾瑜来?”
芸娘笑道:“怎么样?怕了?怕也没用,自己个做下的孽,冤有头债有主,你俩个狗男女都该还了这罪孽。”
画壁苦笑一声,心道自己都要被楚瑾瑜给卖了,偏还要和他一起受人讨债,真正是冤死人了,可心里却又难免替楚瑾瑜忧心,只展元风一个,倒是还好,如今看来展元风有了强有力的帮手,不说这个芸娘,刚才那个长的娘娘腔的人,可绝非好惹的。
难免替楚瑾瑜担忧起来,倒不怕他别的,那男人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要是有人跟他干上了,楚瑾瑜是必然要跟人闹出个高底上下来才罢休的,有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怕就怕他不肯认输,倒让人害了去。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人都要卖了自己,自己还替他担忧这个那个的,如今好好儿日子没法过,还有了身子,养活自己都难,这孩子怎么办?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真是被男人害惨了去。
想了半日没奈何,看着芸娘叹道:“不管如何,总还是要谢谢你,刚才若不是你,我就被展大哥……你是个好人,能劝一劝,冤冤相报何时了,非要报仇又何必呢?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芸娘大笑:“真是个只一张脸皮子的蠢丫头,显见得楚瑾瑜也不是个聪明人,怎就瞧上这么个货色,我要不是为了那傻大个,救你做什么?回头弄死了你,楚瑾瑜却还没捉着,岂不是白费了咱功夫,等他到了咱们手上,当着面让寨子里的人收用你,我看他能如何,哈哈。”
画壁不曾想此女竟要这么折辱她,脸色一白,道:“楚瑾瑜犯不着为我犯险,只怕未必能如你们意。”
芸娘瞪着她道:“不为你,为你肚子里那块rou,他要不来,让天下人都知道,楚大官人连自己骨rou都保不住,我看他还有脸在同州府混下去!”
画壁抱着肚子脸色越发的白,整个胃都在翻腾,却吐不出来,芸娘大概是瞧吓够了,一扭身转过来,冷笑道:“别想着跑,这山道都是关卡,仔细你皮娇rou嫩的被山狼吞了,乖乖等你那狗男人来,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说罢走了出去。
门一关,芸娘走出来四下里瞧了瞧,也不知道那个大傻个儿去了哪,想了下,刚才自己说大当家的寻他,想他个老实头子,必然该去找大当家了。
便一路寻到卫一的屋子来,外头喊了声:“大当家的。”推门进去,却一个人也不见,不由得愣了下,扭头瞧见花九怀里头勾着个酒葫芦过来,便道:“喂,小花,当家的和大傻个呢?”
花九粗眉一拢:“我说大姐,芸姑nainai,大老爷们您能别叫这称呼么?好歹叫声九爷会死啊!”
芸娘柳眉一挑,芊芊手插着蛮腰道:“放你大爷的屁,少在老娘跟前称大爷,问你话呢。”
这清风寨上下有个卫一这样邪魅的大当家,寨子里的风气也十分古怪,卫一平日没事就爱妆旦扮娇,同这上上下下一杆女子们混着一道,唱个南曲,挽个水袖,十日倒有九日做那女子扮相,惹得满山寨女人都跟大当家的说得上话,在山寨里头个个能作威作福,倒是一众大老爷们的,常被这些女妖怪们调戏。
花九也习惯了被芸娘呛声,懒得跟这娘们计较,回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你费那么多话干嘛,耽搁老娘时光。”芸娘十分恼怒,扭着腰要走,花九喊住他道:“我是说不知道这会儿大当家的去了哪,刚才山寨送了封信,大当家急匆匆去了,你那大傻个儿就在山后头歪脖子树那喝酒呢。”
芸娘一心惦记展元风,听了话就要去寻他,又觉得不妥:“你说什么?大当家走了?不是说要去河道口等姓楚的那王八嚒?撂挑子还是怎么的?说了什么事?有交待没?”
花九一摊手:“就说不知道嚒,连甘老爷子也跟着走了,怕是急事,不过提了一嘴,反正那娘们在咱们手里该急的不是咱,就让姓楚的王八去急就是了,晾他一回也没什么。”
芸娘想了想,倒是这个理,便没再说旁的,胯腰摆腿就去寻展元风了。
却说那头楚瑾瑜,得了口信心中焦急,不知画壁落在什么贼子手里,又怕去晚了见不着人,贼子留下的口信十分刁滑,那古河水道口在出同州地界与岳州交界之处,上古旧河道口,如今早就荒凉了,周围百里没什么人烟,被地块切割成百十个小小的坑洼,常年也没什么人走,又因为早年海水倒灌,留下的土质不好,连庄稼都不生,倒是成了狐蛟走兽的窝。
那地离着州城出去有好几百里,便是快马加鞭要在说好了的时辰赶到也是很艰难,差不多要跑死了马,才堪堪赶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