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散开了许多,瞧着像是听进去了些,可也不敢大意,说实话,依着她看,这位nainai也是女人里头异数,纵然楚瑾瑜起头是强了人的,可女人家落了如此地步,那还能想什么别的路么?还不得要紧把跟前男人勾紧了,日后才有个依靠。
偏这位看着挺好脾气的,冷不丁做出来的事让人心惊rou跳,如今她再回头想,只怕画壁压根就没有过好好过日子的心思,一门心思想的是怎么逃跑。
这逃跑二字便是崔家的提都不敢提,只希望这念头是自己老糊涂了自个瞎琢磨出来的,要是这事是真的,回头楚瑾瑜瞧出苗头来,可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她在心里头阿弥陀佛了几声,却听画壁看画壁突然轻笑了下,道:“画壁有劳妈妈费心了。”
崔家的倒真有些捉摸不透这位的心思,也不知她现如今究竟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索性也懒得再猜,还是做好她的本分,把这位再看紧些就是。
这当口却听外头丫头禀报,出去请胡太医的领着人来给nainai看伤口,楚瑾瑜在外头不放心,索性也就跟着一块走了进来。
崔家的忙扶着画壁披了件新外袍出去,在里屋的炕床上坐了,等胡太医仔细瞧过伤口,那老头儿才道:“都是些皮rou伤,仔细养几日就好。”又留了伤药,替画壁包了最重的两只手,其余的交给家中丫头,依旧拿了楚瑾瑜厚重的一笔赏银自去了。
那崔家的忙把药膏取出来,要给画壁脸上身上涂抹,楚瑾瑜大手一挥,把人屏退了,自己托着个药碗来,要给画壁上药,一边瞧着她那巴掌大小脸上不深不浅几处细细的划痕,原本粉嫩如玉的好皮rou上即便是不重,也十分触目,不由得火气又冒上来:“回头爷定把那俩个狗男女扒了皮去,方解了心头只恨。”
画壁定定瞧了他半日,听他这般咬牙切齿的口气终于推开他的手,道:“你不用喊打喊杀的,这本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想去白云观的。”
楚瑾瑜愣了下,那目光闪动,突然笑道:“我家乖乖心肠倒是个菩萨的,只不过这等贼子,可心软不得,你知道那地方可是个拐人的,回头卖给窑子去,可就生不如死了。”
画壁看他笑,突然道:“我没什么菩萨心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白云观?”说着站起身来,退后两步,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楚瑾瑜:“楚瑾瑜,你不必拿话吓唬我,我知道是我蠢了,寻了个贼窝,只不过那是我自己想逃跑,这一桩你不必栽到人家头上去。”
一时间屋子里声息也无,倒把外头一直不放心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的崔家婆子给吓得脸色煞白,心说这nainai活腻味了,做了这种事也就罢了,藏着掖着还不要紧,如今楚瑾瑜给她个台阶下,她不顺着,反而还上杆子把这事给说破了去。
这不是在打爷的脸么?
只听里头楚瑾瑜声音沉沉,不辨喜怒:“乖乖这是被吓傻了不曾?说的什么胡话?”
画壁到这份上,出奇的没有再怕,她装乖顺也腻味了,崔家的一句话点破了她的忌讳,与其等楚瑾瑜自己发现了火烧上来,还不如自己挑明了,她也不必再跟他这么虚以委蛇下去。
她抿了抿嘴,道:“我清醒得很,楚瑾瑜楚大官人,是我想要逃跑,所以打听了白云观那地方,才骗你说去上香,都是为了逃跑,这桩事,跟那道观没关系。”
她以为她这么说,依着楚瑾瑜的脾气大概早暴跳如雷,可眼前的人平静的可怕,只是死死看着她,捏着药膏碗儿的手指骨分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爷这出远门去了不高兴了,又跟爷耍脾气呢?”
画壁冷笑了声:“楚瑾瑜,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压根没有想跟着你,之所以没再闹,是想趁着你不在,从白云观跑了,我之前顺从你,都是为了怕你不信我,我要是知道今日逃不出去,绝不会由着你糟蹋……”
“够了!”楚瑾瑜终于耐不住,将手里的碗狠狠甩了出去,猛地站起来,脸色Yin沉的能滴出水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画壁,爷待你哪里不够好啊,你就这么,这么,不识抬举你!”
画壁扬起脸,道:“如果你说强要了我,逼着我跟着你,这些就是抬举我,那么我确实不识阁下的这个抬举。”
“你!”楚瑾瑜气急,手高高扬起,就要掴下去。
他真没想到画壁真敢当着他面,就这么直剌剌的把伤人的话说的那么直白。
他原本是有些不信,画壁真肯全然屈服,只不过他向来自负,也不当一个娘们能闹出什么事来,只要她常日跟着自己,好好儿哄着,等日子长了,还不得从了?
可荷包儿断了线,总觉着心里头慌的厉害,不管不顾回转来,闹出那等事来,定下心来细细想,这里头破绽不少,不说那白云观地方偏远,画壁要上香,怎么就非要选了这么个地方,何况听崔家的说起画壁的行事,挑那独门屋子都是她自己主动的,她又不知道那道观的腌臜事,也并不是个真信徒,何用那般用心,只怕是起了别的心思。
可是后头人还是在自己手里头,也没出事,他只当这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