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拒绝,男人立刻高声呼唤外头:“来人。”看着崔家的进来道:“去挑几样五色线头并花色布头来,要最好的那几匹,还有上回爷拿来的珍珠翡翠玳瑁的碎料子,给nainai挑着做荷包用。”
崔家的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心说这还真是一阵风一阵雨,前头还要死要活,怎么这会儿就Yin转多云了,正经是古怪的事。
虽肚子里嘀咕,手脚可不敢怠慢,忙去取了许多碎花布头五色纱线珍珠玛瑙窜来,呼啦啦撒了一炕头,楚瑾瑜替她披衣扶起身来,坐在炕桌上头交股叠肩的一处,挑了半日,才选了中意的花色线头并几颗珍珠玛瑙料子出来。
画壁低着头仔细裁剪缝制,一旁楚瑾瑜歪着身子斜靠着,瞧着她飞针走线,一边时不时出声挑剔几句,在一旁点灯的崔家的看来,还真有几分夫唱妇随的亲和气息弥漫了整个屋子。
做了大半晚上,做得了一只来,楚瑾瑜喜滋滋取了在腰上挂了,左看右看十分满意,才让人上了饭菜,与画壁又一起吃了几口酒菜,一碗粥。
歪着一处说了会儿闲话,便熄灯睡下。
如此,倒是和睦相处了几日,楚瑾瑜越发的喜欢在画壁这歪缠,只是到底生意做得大,难免还要出去应酬,每晚也不外头宿着,赶回来陪画壁用晚饭才好。
这一日处理完一应物事,天色尚早,楚瑾瑜便遣了几个掌柜的,打发了小厮回家报信,自己正要回家,却见小厮楚旺拿着个信封进来,道:“爷,京城来信,上附爷亲自看了要紧。”
楚瑾瑜接过来拆开看了,对楚旺笑道:“知道这是什么?”
楚旺赔笑:“爷的事,奴才可不敢猜。”
楚瑾瑜一巴掌拍了他脑袋:“爷大买卖来了,去替爷在醉仙楼定个大席面,到家让管家开库房封些尺头翡翠,就说京城来贵客,要好生招待。”
楚瑾瑜在京城里同内府二十四衙门内侍监的老公公攀着关系,长年让人进京孝敬,京城里头如今给他送了封信来,只说今年巡盐御史路过此地,出京城前京城里头已经同他说过,路过同州要他管带一日饭食,楚瑾瑜自然明白这里头意思,只需招待妥帖了,提前要几分盐引支领了盐,便是一大笔的好买卖。
自然是不能怠慢,赶紧让小的去鼎好的酒楼定了席面,又送信去叫上他几个官场的兄弟,转念一想,又道:“去,递了帖子让逸仙阁的妈妈把红衣叫上。”
楚旺微微一愣,心说怎么倒又惦记上了那位,早些日子不是瞧要给那婊子些颜色,却又不见动静,要依着楚瑾瑜平日脾气,早让人砸了逸仙阁。
莫非已经对那新nainai失去兴趣了?
这头正在瞎琢磨,又听楚瑾瑜嘱咐:“跟nainai说,今晚上爷这应酬呢,要晚些回。”
这下子楚旺也不敢在随意乱猜,只领着命去了一趟逸仙阁。
却说林红衣那一日忝了脸面去求楚瑾瑜,却不想被当面拒了,后头跟画壁前又讨了个没趣,一时情急,倒把楚瑾瑜封了口的事脱口给了画壁,那话儿一出口,便知道不好,她做这行当也有年头,哪里不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如今捅出了娄子,生怕楚瑾瑜回头寻她晦气,也没顾得上看画壁脸色,就匆忙离开。
到前头来听说楚瑾瑜前脚早去了后院,便冷了心思,恹恹回了逸仙阁来。
之后也是担心,又怕人寻上门来发作,又念着人来,日思夜想,却音讯也无,反倒是被折腾的每日茶饭不入,Jing神恍惚起来。
妈妈劝她:“我的儿,你就醒醒吧,何苦还惦记着个心不在你这的男人,妈妈打小可没少跟你说,咱做粉头的,可不能想着男人给你一心一意,天底下哪个男人有这心意的?呸,都他妈是虚的,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你要信男人那张嘴皮子,那还不如信母猪能上树呢,回头再跟那郑家小娘子一般下场,我看有你哭的。”
正劝着,不想楚旺来递了口信,倒把母女俩个欢喜不尽,老鸨儿道:“还是我的儿有本事,我看那个新欢只怕也没什么本事,哪有我儿这般伶俐。”
一边忙催促林红衣穿衣打扮起来,一顶小轿子,跟着个丫头,便来到酒楼。
酒楼里头已经是莺歌燕舞,肴列珍羞,整个楼都被楚大官人包下,由他领头出资,今日府州衙门各级官僚,有司生员皆具联名手本,千户守备领着军马清跸传道,小老百姓一个不见。
又有乐人戏班,在大堂上支起的彩棚看台上奏乐杂耍,歌舞笙箫,热闹的很。
林红衣到得楼下,却被人引到僻静处,只看楚瑾瑜背手而立,不由上去芊芊袅袅行礼:“见过大官人。”
楚瑾瑜淡笑:“免了。”
林红衣痴痴迷迷瞧着,道:“大官人让奴家来,可有何吩咐?”
楚瑾瑜道:“爷自梳笼着你,也实受了你许多实惠,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今日还有一桩事要求你,只看你依不依?”
林红衣忙道:“奴家岂有不依的,爷吩咐便是。”
楚瑾瑜笑道:“这就是了,今日有个贵客是爷要巴结的,他倒是